江元回来以后,心里头又急又乱,可他还抱着点信念:任浩肯定没事。
为啥?他知道金严军的心思,这小子之前就露过口风,“我抓着你们其中一个,才不弄死呢,弄死了还得费劲埋,不如抓个人、狮子大开口,直接跟你们要大价钱”。
江元这边还没捋顺头绪呢,金严军那边已经把电话打给刘子豪了。
刘子豪手里夹着大雪茄,烟灰都耷拉老长了,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他“啪”地接起来,声音里还带着点漫不经心:“喂?”
电话那头金严军的嗓门贼大,透着股邀功的劲:“豪哥!大获全胜!咱把聂磊手底下一个兄弟给抓了!”
刘子豪眼睛一眯:“哦?怎么个全胜法?抓着的是谁?”
金严军立马扭头冲车上喊,任浩还被打得鼻青脸肿,“你他妈叫啥名?说!”
任浩梗着脖子骂:“老子叫任浩!”
金严军“啪”地扇了他一下:“还任浩?我看你今个还狂不狂!”说着就找了块布把任浩的嘴堵上,又套了个小黑头套,才转回头跟刘子豪说:“豪哥,是任浩!就是之前跟聂磊一块打您,打得最欢的那个!”
刘子豪手里的雪茄抖了抖,烟灰掉在裤子上都没在意,语气一下子冷了:“这事干得漂亮!当年聂磊他们揍我,就数这任浩下手最黑。这么着,你们把他带济南来,直接送我公司,我找地方关着,出事我负责!”
“你负责跟聂磊谈条件,张口就要300万!他现在为了救任浩,指定肯拿!这钱我一分不要,全给你和兄弟们分了。还有,让他一个人来,别带帮手!”
金严军赶紧应:“哎!听您的!”
刘子豪又抛出个诱饵:“你只要能牵制住聂磊,等我把他干掉,回了青岛,之前答应你的5%股份,我立马兑现!”
“行!豪哥您等着!我这就往济南赶!”金严军挂了电话,带着一大帮人,开着车就往济南方向冲。
另一边,江元早急得满头汗,赶紧给聂磊打去电话。
聂磊这会还没把金严军当回事呢,接起电话挺随意:“喂?”
“磊哥!我是江元!”江元的声音都发颤,“这事怪我,全怪我!”
聂磊愣了下:“咋了?还能是没打过金严军那小子?”
“何止没打过!”江元急着说,“他不知道从哪整来好几十号人,家伙事也比之前多了一倍!打着打着,他们把任浩给绑走了!”
聂磊手里的杯子“咚”地磕在桌上:“啥?绑走任浩了?”
“我觉得这事不简单,磊哥,”江元沉了沉气,“他背后指定有人帮着,不然不能平白无故冒出这么多人和家伙。我知道这回是我没带好兄弟,办砸了,但我估摸着任浩暂时没事,他们之前就露过口风,抓着人是想狮子大开口要钱,不是要人命。”
他顿了顿,“我跟殿林现在马上回青岛,等着他们打敲诈电话。只要电话一来,背后帮他的人指定能浮出水面。这主绝对是咱们最强劲的对手,这明摆着是帮着第二打第一!”
聂磊捏着电话,江元没说错,这回是真遇上硬茬子了。
聂磊在电话里听完江元的话,沉了沉气说:“行,我知道了,你们先回青岛。”说完“啪”地挂了电话。
江元和史殿林不敢耽搁,带着兄弟们一路往青岛赶,回到青岛后直接扎进了办公室,哥几个围着桌子坐,脸色都不好看,谁也没多说话,就等着金严军那边的动静。
另一边,金严军带着人早把车开到了济南,直奔刘子豪的大厦。从面包车上把任浩架下来时,有人“啪”地扯掉了他头上的黑头套,一群人押着他,直接往刘子豪的办公室走。
把任浩被押进刘子豪办公室时,整个人都快垮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耷拉着脑袋,肚子和腿上全是血,一看就是挨了不少揍。
可刘子豪一看见任浩这模样,打心眼里头高兴,几步走到他跟前,语气带着嘲讽:“小弟,还记不记得我了?”
任浩这会浑身没劲,耷拉着脑袋,但听着这声音觉得耳熟,缓缓抬起头,当看清对面是刘子豪时,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嘴里挤出几个字:“原来是你……没想到啊。”
刘子豪笑了,拍了拍任浩的脸:“好啊,还记得两年前,你们哥几个是怎么把我从青岛撵走的不?那时候你们多嚣张啊,多屌!你小子拿着五连发跟在后边,不是崩得挺欢吗?怎么着?今个也有被人揍的份?聂磊手底下的第一干将,现在在我跟前,咋跟个小哈巴狗似的?”
他顿了顿,故意把底漏了:“我跟金严军是狱友,早就认识了。
说完,刘子豪冲金严军摆了摆手:“打电话吧,先跟聂磊要300万。金严军他们出去又打又干,也累了,先整点钱让兄弟们舒坦舒坦。”
任浩这小子是真敢干,还生猛得没边。他把唾沫在嘴里嚼了嚼,“啪”的一口大黏痰,直接吐在了刘子豪脸上。
紧接着任浩就笑,“你个手下败将,狂啥?要是我磊哥和飞哥在,你能行吗?操!当年在青岛,我们就是撵着你崩、撵着你打,把你打得回不了青岛,你忘了?”
刘子豪的脸瞬间黑了,任浩还接着顶:“还让我给磊哥打电话?不可能!你有本事就整死我!我们在关二爷面前发过誓,只能给磊哥立汗马功劳,绝对不当他的累赘!来吧,往死里整!”
任浩是真硬气“不当累赘”这话,不是谁都能说出口的。可任浩不,你说他冲动、说他莽夫都行,他就是敢跟刘子豪硬刚。之前腿上、肚子上都中了伤,照样撵着敌人打,混社会的,没这股猛劲,根本立不住脚。
刘子豪被怼得火冒三丈:“还他妈这么犟?真他妈给脸不要脸!”“拿纸虎来!”
大家伙知道“纸虎”不?就是套在手指头上的金属拳套,一攥拳头全是硬茬子。
手下把纸虎递给刘子豪,他上去就把任浩的嘴唇子“啪”地掰开。任浩之前因为要账,已经让人掰掉过几颗牙,现在剩下的也没几颗完整的。
刘子豪拿着纸虎怼着他的嘴:“我看你这几颗牙,也该光荣下岗了!豪哥帮你一把,打不打电话?”
“想让我打电话?不可能!”任浩还犟,又啐了一口,“操你妈!”
刘子豪彻底急了,喊人把任浩架起来,按在桌子上。他戴着纸虎,朝着任浩嘴里“啪啪砰砰”就是五六拳。
任浩“噗”的一口吐出来,全是带血的唾沫星子,再一吐,好几颗牙直接掉在地上,一颗没剩。
现在任浩一说话就漏风,可刘子豪还没停手。他拿着纸虎,“当”的一拳把任浩打得一个趔趄,又让人架着任浩,朝着他肚子“砰砰砰”补了五六拳,薅着脖子再往肚子上捶了两下,最后拿胳膊肘对着任浩的大脖子“哐当”一下,直接把人撂在地上。
刘子豪蹲下来,拍着任浩的脸:“打电话吧,打电话就不受罪了,我就不打你了。”
可任浩是啥人?聂磊手底下第一猛将,哪能这么轻易服软。他喘着粗气,“你不是打我吗?不是想让我跟磊哥要钱,拿我当摇钱树吗?行,我偏不给你这机会!”
说着,任浩猛地从地上“啪”地一下站起来,给在场的人全吓了一跳,没人以为他还能起来,都以为他要服软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