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飞一下就火了:“行!磊哥,我多了不说,你多少有点不拿我当回事了!”“啪”地就把电话挂了。
电话一撂,于飞转头就跟张峰抱怨:“峰哥,磊哥就带十多个人来,这是来玩的吧?”他是真没见识过李正光的能耐,俩人压根没打过交道,心里头全是慌劲。
可聂磊没动摇,转头问李正光:“白天鹅酒店是吧?找个出租车带路?”
李正光摆摆手,语气里带着股笃定:“不用,我知道在那白天鹅酒店,当年是乔四整的,拆迁的时候我亲自带小高在这干的工程,这地方我熟。”
这话一出口,聂磊身边的史殿林等人心里头才算松了点,看这架势,李正光在哈尔滨是真有底子,不是瞎吹牛。
几台车直奔白天鹅酒店,刚把车停在楼下,李正光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就感觉有不少人在偷偷瞅他。有人凑过来犹豫着问:“你是不是……”
李正光赶紧摆手:“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
旁边的高德健立马把脚上挂的小铃铛摘了,那玩意太显眼,虽说过去六七年了,但当年在道上混的,常来白天鹅、马迭尔的,谁没见过李正光?就算他戴了帽子口罩,熟悉的人也能认出他的身影。
一群人往酒店里走,上了7楼,于飞早就在门口等着了,一开门看见聂磊身后就跟着十多个人,脸当时就垮了:“磊哥,真就带十多个人?”
李正光没说话,跟着聂磊进了屋,高德健、陈洪光、朱庆华、田东旭也跟着进来,几个人往沙发上一坐,没一个吱声的,可那股子沉稳的劲,倒让屋里的气氛一下静了下来不像来求人,反倒像在自己地盘上一样自在。
聂磊走到于飞跟前,张峰也赶紧站起来,握着聂磊的手叹气:“磊哥,让你受累了!你咋不多带点兄弟来?咱这二十来个凑凑手也行,虽说大部分兄弟让人打得腿疼胳膊疼,但真要搂起来,也能上!”
聂磊拍了拍他的手,转头指向李正光:“峰哥,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北京的好哥们,也是老哈尔滨人,李正光。”
又对着李正光说,“正光,这是张峰,凯地亚会所的老板。”
李正光不像聂磊那样爱较真,脾气稳得很,站起身伸手:“峰哥,你好。”他才三十多岁,比四十多的张峰小不少,一口一个“哥”,透着客气。
张峰握着他的手,眼神里带着疑惑:“老哈尔滨人?我八三年就在这待了,没听过你。”又扫了眼李正光身后的高德健几人,“兄弟,我没太明白,你是跟聂磊一块来帮我们摆事的吧?哈市现在还是你一呼百应?随便叫就能来百八十号人?没必要从北京、青岛调人,是这意思不?”
这话里的怀疑藏都藏不住,他松开手,语气也沉了点:“咱这都是鲜活的命,不能拿生命扯淡、当戏吧?摆事得有摆事的态度,你这就带来五六个,这是干啥来了?”
旁边的田东旭脾气先上来了,“腾”地站起来他岁数大,在哈尔滨道上混得早,指着张峰就说:“哥们,别狗眼看人低!咱当年在哈尔滨玩的时候,沙钢沙勇还是小孩呢!他俩小的时候,朝小鸡身上弹两下都不敢吱声,你跟咱在这说这没用的?”
张峰被噎了一下,没再说话。田东旭也知道别太冲,坐回去补了句:“行了,我不说话了。”
于飞本来也想说两句,见这架势,也把话咽了回去,屋里一下静了下来。
聂磊看了眼李正光,没吭声他知道,现在该让李正光“表演”了。那些怀疑、瞧不起的眼神,总得用真本事怼回去。
李正光还是那副低调的样子,没急着辩解,只是从兜里掏出手机,手指在按键上顿了顿,抬头问于飞:“沙钢沙勇的电话,你有不?”
于飞愣了愣,“有!上次绑我的时候,他给我留过号!”
“行,你给我报一下。”
李正光接过聂磊递来的笔,在纸上记了号,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按下了拨号键他没开免提,但屋里静得很,电话接通后,那头传来沙钢吊郎当的声音:“谁啊?这么晚打电话,不怕我让你在哈尔滨消失?”
李正光握着手机,语气没什么起伏,就像跟老朋友唠嗑:“沙钢,我李正光。”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三秒,接着传来“哐当”一声,像是有东西掉在了地上,然后是沙钢变了调的声音:“光、光哥?你……你回来了?”
屋里所有人都愣住了刚才还怀疑李正光没本事的张峰、于飞,此刻嘴巴都没合上;
史殿林几人也互相看了眼,终于明白李正光为啥敢只带五六个人来。
李正光没管那头的慌乱,接着说:“我那两个兄弟,张峰、于飞,你扣过,还讹了钱、抢了支票。现在,把钱和支票送回白天鹅酒店702房,再带着沙勇过来赔个不是。半个点,我等你。”
说完,没等沙钢回应,“啪”地就把电话挂了。
他抬头看向还在发愣的张峰、于飞,笑了笑:“不用等百八十号人,半个点,事就能了。”
小霸王高德健早憋着股劲,刚才听张峰质疑,差点没忍住怼回去心里头直骂:“狗眼看人低的玩意!我现在就下去,管他100人还是800人,我往那一站,看谁敢动我!”
李正光看他这架势,拍了拍他的胳膊,转头对聂磊说:“磊哥咱都到哈尔滨了,你也别怕他不和他别他们墨迹。你给沙勇打电话,让他带着人来,越多越好;让他把欠的钱带上,再拿双份的他这两年不是挺能挣吗?另外,让他自己卸条腿过来。”
他顿了顿,眼神冷下来:“记住,一句软话别说,张口就骂,直接就骂他操你妈。”
聂磊一听,也来了劲:“操,怕他啥!”掏出手机就拨给沙勇,电话一接通,没等对方说话就骂:“沙勇!我操你妈!青岛聂磊!”
“头天我就跟你说,我得来哈尔滨见你,你忘了?我现在来了,敢出来面对面对线不?”聂磊嗓门透着狠,“你不是说我找人逮不着你吗?我不是说了吗?见着面我得给你和沙钢一人10个嘴巴子,还得呲你们一脸尿!出来!”
沙勇在那头也急了:“咋的?你带人过来了?敢干是吧?行!去江边!咱到那了断!”
这话一出口,李正光眼睛当时就亮了头发都立起来,透着股兴奋。
当年乔四就说过:“让敌人的尸骨铺满松花江!”谁要是不服,冬天直接扒光衣服扔冰窟窿里“攒冰棍”;袁四、长昊龙,当年都是在江边被收拾的。
对李正光来说,江边就是他的“幸运地”,一听去那,浑身的劲都上来了:“江边?行!我知道地方!你今要是再落我手里,不拿50万都不行!你要是能弄死我,要多少我给多少!”
沙勇在那头骂:“你真能吹!行,我等着你!”“啪”地挂了电话。
没过多久,就听说沙钢沙勇带了人将近100个小弟,20多杆五连发,开着一堆松花江小面包往江边儿赶,嘴里还喊着:“青岛的敢来哈尔滨撒野?弄死他们!”
这边聂磊手下的兄弟有点慌,于飞也带着怯意:“光哥,他们百八十个,还拿着家伙,咱就这20来个,还有不少受伤的……”
张峰也搓着手:“我这40来岁的人了,可别死在哈尔滨……”
李正光却摆摆手,语气轻松:“不用多去人。我、小高、东旭、洪光、庆华,再加上你聂磊,于飞、张峰也去,咱这10多个足够。剩下的兄弟在酒店等着就行,喝酒歇着,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