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到这时候,老财迷还硬撑着不服气,手腕子因为疼和怒攥得发紧,“你们他妈暗箭伤人,算什么能耐!”
萧萧眼神都没动一下,语气冷得像冰:“你就算骂我祖宗都没事,300万现在给我放这,要是拿不出钱,下一颗子弹直接打死你!”
“你吓唬我呢?老子手上十来条命案,什么阵仗没见过,你敢打死我?来,有种你就开枪!”
萧萧没废话,枪口微微一偏,对准了老财迷旁边的小弟,就见枪身上弦处啪地一动,紧接着“砰”的一声枪响,那小弟一百七八十斤的体格,当场被打得胳膊一甩,整个人往后退了两三米,扑通一声狠狠摔在地上,半拉膀子直接被打塌,一大块肉连着筋络都被削掉,疼得他当场惨叫打滚,鲜血瞬间浸湿了裤腿,场面惨不忍睹。
萧萧瞥了眼老财迷煞白的脸,“知道这是什么吗?7.62毫米子弹,见过没?这可是世界大战里的王牌枪械配弹,排第一的狠家伙,没见过吧?想尝尝挨枪子的滋味吗?能死在这种枪下,也算你有点福气。”
萧萧盯着老财迷,语气不容置喙:“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立马把300万拿出来,然后跪下给我们道歉;
二是我直接一枪打死你,我只数三声,要是不拿钱,我立马动手,跟你说清楚,我从来不在乎出人命,你们在我眼里就只是目标。”
这话戳中了老财迷的软肋,彻底震撼到他心里,之前的嚣张劲全没了。
“3!”“萧萧刚数出第一个数。”
老财迷彻底撑不住了,胳膊一扬跟举小白旗似的,“我给你拿!我给你拿!我给你拿!”
萧萧眼神一沉,“给我拿就赶紧动,磨磨蹭蹭干啥?怎么还不拿?”话音未落,“啪”的一枪又打在老财迷右腿上,肉屑混着鲜血溅出来,疼得他直打滚。
萧萧上前一步踩着他的腿,“你不是挺牛逼吗?听说你手上沾着十条命案,现在知道怕不怕死了?”老财迷疼得浑身发抖,“人没了要么上天堂要么下地狱,我就算死了下地狱,也得咬死你!”
这话看着硬气,实则早被打压得没了底气,只剩嘴硬撑场面,可萧萧根本不吃这一套,脚下力道又重了几分,老财迷再也扛不住,彻底没了反抗的心思。
这会命都要保不住了,老财迷再也不敢藏着掖着,一摆手示意众人跟他来,走到鱼塘边一个大黑坑旁,扒开地上一个不起眼的小拉环,底下居然藏着个地窖,里边全是他私藏的黄金。
很快,两大箱子黄金被抬了上来,“你放心,这两箱子黄金比300万只多不少,要是不够,你再下来搬。”
聂磊瞥了眼箱子,“大林,再下去搬一箱!”
老财迷心里不乐意,却不敢吱声,只能眼睁睁看着史殿林又下去搬了一箱。
“你外号叫老财迷,既然我能找着你这地窖,就知道里边还有货,干脆一次性搬干净得了。”
最后前后搬上来三大箱子多,堆在地上金灿灿的,聂磊一眼就看出这分量绝对够300万,当即吩咐兄弟们:“把黄金都装车!”
所有黄金装车完毕,萧萧把ak47咔咔一上膛扛在肩膀上,扭头就走,路过聂磊身边时没半句寒暄,既没说一起吃顿饭,也没提报酬的事。
走到聂磊跟前时,他突然停下,抬手一枪打在聂磊肩膀旁的地面上,溅起一片尘土,只留下一句:“别的不用多做,把小豪照顾好就行,走了。”
说完扭头就带人往车边走,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更没提去见志豪一面,干脆利落得没半点拖泥带水,全程没再废话一句。
上车后,萧萧才给志豪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就一句:“我走了,有时间来北京找我。”
志豪赶紧问:“萧哥,你拿报酬了没?”那边没半点回应,“啪”的一声就挂了电话,志豪握着手机愣了半天,心里又暖又涩,他俩这感情就是这样,说不清楚道不明,没有多余的客套,却比任何寒暄都实在。
这边聂磊带着人,先去接了志豪,又跟吴迪简单寒暄几句,“以后来石家庄,我还得来找你聚聚。”
一行人收获满满,志豪不光帮磊哥解决了麻烦,之前还捡了个媳妇,也算双喜临门。
车上兄弟们打趣志豪,聂磊看着满车黄金,“这几箱子金子,我就全许给志豪了,没毛病吧?”
最后一行人平平安安回了青岛,志豪有情人终成眷属,聂磊回来后也忙着处理黄金的事,把后续事宜安排得妥妥当当。
可另一边,萧萧上车离开后,没歇片刻就又拨通了一个电话,这电话,他到底是打给谁的?
萧萧挂断志豪的电话没多会儿,转手就把电话拨给了聂磊,这茬任谁都没料到。毕竟刚搬走老财迷满满几箱黄金,按道上的规矩,老财迷就算不敢明着报复,暗地里也得使绊子,怎么着也得找补回来点损失,可萧萧这电话一接,事儿却偏出了意料。电话接通后,萧萧开门见山:“喂,是小豪的老大聂磊不?我是萧萧。”聂磊愣了一下,“哥们你好,找我有啥事?”萧萧语气平淡:“老财迷找我了。”
聂磊心里咯噔一下,“老财迷找你干啥?难不成是为了黄金的事,想找补回来?”
萧萧笑了笑,“他确实惦记着那些黄金,还说你不给他拿回点东西,肯定没完没了找你麻烦。
但这老财迷挺有意思,瞅着我手下兄弟穿的小运动套装好看,说你要是能以最低价给他带一批,这事就算翻篇,他直接原谅你,不再找你麻烦。”
聂磊听完又惊又愣,“没跟我开玩笑?”“哪能和您开玩笑呢。你要是愿意,我就帮你牵个线介绍介绍。”
萧萧话音刚落,聂磊立马应下:“行,那麻烦你帮我介绍一下,这事能平息最好。”
“好嘞。”萧萧应了一声,啪的一下就挂了电话,没再多说一句废话,向来干脆利落。
时间转眼就到了1997年年末,眼瞅着就要迈入1998年。这时候的聂磊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刚混社会的愣头青,在道上闯下了不小的名号,全国各地认识不少道上大哥和靠谱兄弟。
就说东北那边,哈尔滨的焦艳南虽说还没打上交道,但也快有交集了,齐齐哈尔的大小地主更是跟他称兄道弟,关系铁得很;
北京的家代、“深圳王”都是圈里响当当的人物,跟聂磊交情深厚;还有麦子店亮马河的李正光,号称东北杀手级别,手段狠辣,名气极大,跟聂磊也算得上惺惺相惜。
要是单论在山东的地位,97年的聂磊虽说算不上绝对的一把手,论钱财他比不过不少老牌大哥,但要是论打架的能耐、手下兄弟的狠劲,在山东道上妥妥能排进前三名。
做人得低调,这话聂磊一直记着,他清楚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混社会才六七年,不可能在山东一手遮天,没见识过的狠角色多了去了,没真栽过跟头,永远不知道天外有天,所以向来不张扬,做事留三分余地。
也正是这份沉稳,让他一步步站稳脚跟,也引出了接下来一连串的江湖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