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磊赶紧找了张纸和笔,拿着电话一边听一边记,啪啪几下就把号码记牢了,记完之后跟叶涛应了声,俩人又简单说两句,就啪地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聂磊心里暗自琢磨,山西一把大哥都能在临沂让人摁住,可见对方不是善茬,绝对不能轻敌,可别把人家当成小喽啰糊弄,这事得好好筹划,既得救人、还得讨回公道,更得给涛哥长脸。
聂磊挂了叶涛的电话,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心里快速盘算着对策,琢磨着这事该怎么办才能既稳妥又解气。
没多会,他拿起手机,直接拨通了李满林的号码,电话那头很快传来嘟嘟嘟的忙音,没响两下就接通了。
李满林攥着手机,先抬头看了眼齐长兴,见对方没阻拦,才赶紧接起:“喂?”
电话里立马传来一道不高不低的声音,语速平稳却透着股藏不住的霸气,字里行间全是底气:“你好兄弟,我是青岛的聂磊。”
就这一句话,李满林心里瞬间踏实了,那种慌得没底的感觉一下子散了大半。
聂磊的语气自带气场,不是那种咋咋呼呼的狂,而是沉得住气的硬,一听就靠谱,让他打心底觉得这事找聂磊准能摆平,绝对错不了。
李满林赶紧放低姿态,“你好你好,兄弟,我是山西的李满林,涛哥的兄弟。这次真是麻烦你了,能找到你太不容易了,让你费心了。”
真正混到一定段位的大哥,道上往来都懂互相给面,你尊重我一分,我敬你一丈。
要是李满林摆着山西大哥的谱,觉得聂磊才二十七八岁年轻,说话带刺不尊重人,就算聂磊看在叶涛面子帮忙,俩人也处不到一块去,往后更别提交朋友了,互相给面儿才能把事办顺,这才是道上相处的门道。
李满林接着说:“兄弟,你看这么着行不,你先拿三百万去临沂把我弄出去,事后这钱我指定双倍奉还,一分都不会差你的,甚至还能多给你补点辛苦费,麻烦你了。”
聂磊直接打断他,“兄弟,不麻烦,涛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涛哥的兄弟自然也是我聂磊的好兄弟,这事我指定全力以赴,钱的事先别说,先把人救出来再说。你跟我说说,是谁把你扣下了?”
李满林赶紧回道:“叫齐长兴,临沂本地的,就在他的长兴废铁收购站这把我们扣着的。”
“他现在在你旁边不?”
“在,就在我跟前呢。”
“行,让他接个电话。”聂磊语气沉了沉,透着股冷意。
李满林把手机递向齐长兴,低声说:“找你的电话。”
齐长兴这会还一脸狂傲,压根没把这通电话当回事,伸手接过来,往耳边一放,态度嚣张得很,“喂?啥事,没听清,大点声说。”
聂磊一听这态度,立马皱了眉,语气瞬间冷了下来,带着训斥的劲:“你叫齐长兴是吧?说话怎么回事?吃枪药了还是咋的?不会好好说话?”
齐长兴当场就火了,对着电话吼道:“操你妈的,你谁?会不会好好说话?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这么跟我说话,我把你这帮山西来的兄弟全弄死,你信不信?”
聂磊压根没惯着他,“你试试,你要是敢动他们一根毫毛,我直接把你弄死,你看我敢不敢。”
齐长兴愣了一下,你他妈是来送钱的还是来跟我抬杠的?你在哪呢?有本事过来,别在电话里吹牛逼!”
“你先别跟我叫嚣,先做个自我介绍,我是谁你都不知道,也敢在这儿狂?”
聂磊冷笑一声,一字一句道,“你听清楚了,我是青岛的聂磊。你在青岛要是有朋友,能打听打听我是谁;在临沂要是有熟人,也能问问我聂磊的名声,好吧?
我现在马上带着你要的三百万过去,钱我可以给你,但你自己琢磨琢磨,这钱你能不能花得消停。
我今天把话放这,我山西这帮哥们,你要是敢动他们一下,我直接炸死你,让你整个收购站都飞上天!”
说完,聂磊根本不给齐长兴反驳的机会,“啪”的一下就挂了电话,那股硬气劲,隔着电话都能让人感受到压迫感。
这就是地主之谊?不,这是地主的优势!在山东这一亩三分地,聂磊根本不惯着外地来的嚣张分子,更别说齐长兴这种本土恶势力了,明着告诉你钱能给,但事没完,先把人捞出来,后续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聂磊可不是轻敌,叶涛之前的话他记着呢,山西一把大哥都能让人摆得跟小鸡崽子似的,可见齐长兴这人心狠手辣,还会玩阴招,要是硬干,保不齐齐长兴狗急跳墙,对李满林他们下死手,到时候得不偿失。
所以他才决定先把钱给了,先保人安全,事后再慢慢研究齐长兴,这笔钱说白了就是暂时放他那,给了三百万,往后非得让他加倍吐出来,甚至付出更惨痛的代价才解气。
琢磨到这,聂磊没耽误,立马又拿起手机,心里已经有了主意,直接拨通了一个人的号码,打算先把这三百万张罗好,再顺便摸清齐长兴的底细。
当即掏出手机先给王群丽拨了过去,电话一通就直截了当吩咐:“群丽,给我准备一张三百万的现金支票,越快越好。”
王群丽疑惑地问:“哥,要这么大数额的支票干啥?”
“涛哥有个兄弟在临沂出事被人扣了,咱先把钱凑上把人捞回来,等后续再想办法把钱要回来。
这是涛哥难得跟我开口办事,必须办得漂漂亮亮的,不能掉链子。”聂磊语气坚定,没半点含糊。
王群丽立马应下:“行哥,我这就张罗,公章就在我这,你直接过来取就行。”
说完俩人就挂了电话,聂磊这边没歇着,又拿起手机拨了另一个号,接电话的正是跟着他混了多年的老兄弟高丽。
电话一接通,高丽立马恭敬地喊:“喂,磊哥,咋吩咐?”
“高丽,临沂那边现在道上是谁说了算?你给我说道说道。”
高丽琢磨了一下,反问:“磊哥,你问的是临沂哪方面的?道上势力挺杂的,得看具体事。”
“有个叫齐长兴的,你认识不?”聂磊直接报上人名,精准锁定目标。
高丽一听立马反应过来:“齐长兴啊?是不是开废品收购站那个?要是他的话,在临沂道上确实有点名号,但他那废品收购站就是个幌子,根本不做正经回收生意,背地里干的全是打家劫舍的勾当,说白了就是明火执仗抢劫,专挑外地车队下手,黑得很。”
这话一落,聂磊心里就有数了,刚好跟李满林说的对上了,肯定没认错人,“他啥背景?敢这么嚣张,还把我山西来的哥们给扣了,张口就要三百万赎金。”
“磊哥,我跟你说实话,齐长兴在临沂的段位,就跟你身边于飞差不多,都是有大集团罩着的,他们真正的老大是江哥,也就是王延江。”
“王延江?”聂磊皱了皱眉,这个名字他听过,是从聂鼎荣那听来的。
聂磊摸着下巴琢磨起来,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别觉得自己在青岛混得风生水起就没人能压得住,遇上王延江这种级别的人物,还真得收敛点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