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改农场的晨雾还未散尽，厉飞雪站在铁丝网外，望着远处正在劳作的李娟。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囚服，头发乱蓬蓬地缠在脑后，手里攥着锄头的手背上暴起青筋——那是长期干重活留下的痕迹。
【大佬，检测到李娟灵魂波动异常！她的精神已经被您种下的「九幽冥咒」彻底侵蚀了！】007的声音从脑海里冒出来，带着点兴奋的颤音，【她现在每说三句话就会崩溃一次，余生都会活在您制造的恐惧里！】
厉飞雪没接话，指尖轻轻叩了叩铁丝网。李娟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她认出了这个曾让她在批斗会上瘫软的身影。
“林...林知青？”她的声音发颤，锄头“哐当”掉在地上。
厉飞雪缓步走近，高跟鞋踩在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停在李娟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还认得我？”
李娟浑身发抖，后退两步撞在墙上：“不...不认识...”
“去年冬天的批斗会，你说我偷了钱。”厉飞雪的声音像淬了冰，“你说‘林小雪是鬼’，你说‘她活该投井’。”
李娟的瞳孔骤缩，突然尖叫起来：“不是我！是赵有福逼我的！是他...是他拿我娘的病威胁我！”
【大佬，她在攀咬！】007急得直跳脚，【您不是说要给她留条活路吗？】
“活路？”厉飞雪冷笑，“本座给过她机会。”
她抬起手，指尖泛起幽蓝光芒——那是魔气的雏形。李娟瞬间被无形的力量按在墙上，喉间发出咯咯的声响，却发不出完整的音节。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井底的画面：苍白的手从水面伸出，湿漉漉的发梢滴着水，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正冷冷地盯着她。
“啊！”李娟终于挣脱，跌坐在地上，眼神涣散，“别...别过来...求你...”
厉飞雪收回手，掸了掸裤脚的泥：“记住，你每晚都会梦见我。”她转身走向铁丝网入口，回头时露出冰冷的笑意，“好好活着，替我看看这个新时代。”
【叮！灵魂禁锢完成！李娟余生将被噩梦缠绕！任务进度+100%！】007欢呼，【大佬，您这招比直接杀了她还狠！】
厉飞雪没理会系统的兴奋。她知道，对李娟这样的恶人，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七月的北京西站人声鼎沸。绿皮火车的汽笛声穿透人群，厉飞雪背着洗得发白的帆布包，站在候车厅的窗边。她望着站台上送行的人群，忽然想起原主记忆里，那个在井边哭着说“姐姐等我”的小丫头——此刻，她终于可以回头，对那个自己说：“我来了。”
“同志，您是去西安的吗？”邻座的阿姨笑着搭话，“我家小子也去西工大读书，说是学机械制造！”
厉飞雪点头：“我也是去西工大。”
“哎呦！那可巧了！”阿姨拍着大腿，“我家小子叫王建国，您认识吗？”
厉飞雪笑了笑：“可能见过。”
王建国很快凑了过来，是个圆脸蛋的少年，眼睛亮得像星星：“大姐，您也是西工大的？我听说咱们学校要搞火箭发动机研究，您学什么专业？”
“工程物理。”厉飞雪随口答道。
“太厉害了！”王建国掏出个搪瓷缸子，“我带了茶叶，您尝尝？”
厉飞雪接过缸子，抿了一口。茶水带着股淡淡的苦涩，像极了70年代的味道。她望着窗外的绿皮火车，忽然想起前世在修真界参悟功法时的清冷，与此刻的烟火气交织，竟生出几分恍惚。
“大姐，您是不是特别聪明？”王建国突然问，“我听说您高考考了全省状元？”
厉飞雪点头：“运气好。”
“才不是运气！”王建国急得直摆手，“我看过您的卷子，大题步骤写得比老师还清楚！您以后一定能当大科学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