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瑶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眼神里充满了真实的恐惧和慌乱，与刚才那“情真意切”的表演判若两人。
看着她这副狼狈的模样，厉飞雪终于忍不住，面带微笑的低低地笑出了声。“月瑶姐姐，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那笑声清越，却带着直刺灵魂的冰冷与蔑视。
“白月光闺蜜？”她松开林月瑶的手，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用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指尖，目光如同看着一件失败的作品。林月瑶的脑海又闪过一个声音“不过是天道养的一条狗，连撒谎，都撒得如此拙劣不堪。”
林月瑶被脑海中的话语和厉飞雪诡异的微笑刺得浑身发抖，那句“天道养的狗”如同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响，让她连伪装都维持不住，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逃离了这间让她感到窒息的小屋。
……
是夜，丞相府，林月瑶的闺房。
白日里受到的惊吓与刺激，让林月瑶辗转难眠。好不容易陷入浅眠，她却坠入了一个无比真实的噩梦。
梦中，她被浓郁得化不开的黑雾紧紧缠绕，冰冷刺骨，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拼命挣扎，却如同陷入泥沼，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威严、带着无尽毁灭气息的声音，直接在她灵魂深处响起，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着她的神魂：
“下次，再敢用你那虚假的眼泪和谎言，算计苏晚棠……”
黑雾骤然收紧，带来灵魂被撕裂般的痛楚。
“本尊就让你……魂飞魄散，连做天道傀儡的资格都没有！”
“啊——！”林月瑶尖叫着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淋漓，心脏狂跳不止，瞳孔因极致恐惧而放大。那声音的余威犹在耳畔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真实感。
她蜷缩在床角，瑟瑟发抖，再也不敢合眼。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那句“魂飞魄散”，以及苏晚棠白日里那冰冷嘲讽的眼神和话语。
天道……傀儡……狗……
难道……她一直以来的“使命”和“情感”，真的都只是……被安排好的戏码吗？
一丝从未有过的、名为“怀疑”的种子，伴随着巨大的恐惧，悄然在她被契约束缚的灵魂深处，裂开了一道微不可查的缝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