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苏婉抽噎着，不解地看着她的举动。
“证据。”厉飞雪言简意赅地解释，声音依旧平静，“无论何时，保留对自己有利的证据，是保护自己的第一步。”
她放下手机，这才拿起准备好的备用衣物，动作算不上温柔，却效率极高地为苏婉更换。看着女儿依旧泛红的眼圈和惊魂未定的小脸，厉飞雪淡淡道：“害怕了？”
苏婉怯生生地点点头。
“害怕无用。”厉飞雪看着她，眼神如同淬炼过的寒冰，却又奇异地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冷静，“恶意不会因你的恐惧和眼泪而消失，反而会助长其气焰。今日之事，不过小试牛刀。记住，面对算计，失控的情绪是你最大的破绽。”
这时，陆振雄略显匆忙地推门进来，脸上带着尴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明真，你怎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那样说小琛？他还是个孩子，不就是不小心弄脏了条裙子嘛……”
厉飞雪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她目光平静地看向陆振雄，语气沉稳而不失力度：“振雄，今日是你我再婚之喜，宾客众多，维持体面至关重要。你先去安抚客人，关起门来，如何教育孩子是我们的事，但在外人面前，陆家的和谐不能破。”
她几句话，既点明了自己顾全大局（让他先离开），又将问题的核心从“一条裙子”拉回到了“教育孩子”和“家庭体面”上。
陆振雄被她这番有理有据、又给足了他面子的话噎了一下，脸上的不满消散了些。
厉飞雪顿了顿，看着陆振雄若有所思的表情，补充道：“你先去陪客人吧，这里我来处理。”
陆振雄看着眼前气场强大、逻辑清晰的新婚妻子，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在谈判桌上寸土不让的沈律师，而非那个对他温柔小意的沈明真。他张了张嘴，最终叹了口气：“好吧，那你先照顾婉婉，我出去看看。”终究还是被厉飞雪说服，或者说，被这种他未曾预料到的强硬态度暂时压住了。
安抚好女儿，并让助理陪同苏婉稍作休息后，厉飞雪独自走出了休息室。她目光一扫，便看到陆琛正站在不远处的走廊角落，低着头，脚尖无意识地碾着地毯，周身笼罩着一层阴郁的气息。
厉飞雪步履从容地走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