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枢没想到艾瑟明知胜算不大，居然还有勇气背水一战。他站在军营角落，看着艾瑟慷慨激昂地鼓动士气，那双翡翠色的瞳孔中燃烧着决绝的火焰，仿佛真的要与翡翠城共存亡。
士兵们被艾瑟的话语点燃了斗志，纷纷高举武器，发出震天的吼声。就连那些负伤的城防军也挣扎着站了起来，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
为了翡翠城！
誓死追随城主！
艾瑟满意地点点头，翡翠权杖在空中划出一道翠绿色的轨迹，指向西门方向：所有人听令，一刻钟后从西门突围！
人群立刻行动起来，士兵们开始整理装备，平民们也拿起能找到的任何武器。整个军营如同被捅了的马蜂窝，所有人都为即将到来的突围做着准备。
张灵枢正打算去找阿骨打和苏塔汇合，突然感觉到有人靠近。他微微侧身，看到艾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身后。
张大师，艾瑟的声音压得极低，翡翠色的瞳孔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借一步说话。
张灵枢眉头微皱，但还是跟着艾瑟来到了军营后方一处僻静的角落。这里远离喧嚣，只有几棵枯树立在月光下，投下斑驳的阴影。
艾瑟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偷听后，突然换了一副表情：张大师，等一下等到他们引开敌人的主力，咱们就偷偷从后山飞出去。
张灵枢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静静地看着艾瑟，等待下文。
艾瑟似乎没有注意到张灵枢的反应，继续压低声音说道：咱们往东门去。对方一定想不到我们偏偏选择他们防御最严密的方向。只要出了城，咱们可以一路去王都。到了王都我自有办法，再将翡翠城夺回来。
他的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急切：只有张大师你能陪我一起去，我定不会亏待你的。
张灵枢看着艾瑟那张写满算计的脸，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厌恶。这位城主刚才还在慷慨激昂地鼓动士兵们赴死，转眼间却打算独自逃命。那些士兵和平民，不过是他用来吸引敌人注意力的弃子罢了。
城主大人，张灵枢的声音平静如水，您刚才不是说要从西门突围吗？
艾瑟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那是说给他们听的。西门看似容易，实则必有埋伏。东门虽然防御严密，但正因为如此，他们不会想到我们会从那里突破。
他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张大师，你我都是聪明人。翡翠城已经保不住了，但只要我还活着，就还有翻盘的机会。你护送我去王都，我保证——
不必了。张灵枢打断了他的话，在下自有去处。
艾瑟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张大师，你可要想清楚。没有我的帮助，你一个人很难突破敌人的包围。
艾瑟的话让张灵枢沉默了片刻。夜风拂过枯树枝丫，发出沙沙的声响。事实确实如艾瑟所说这般，眼下敌众我寡，单凭一己之力想要突围几乎不可能。况且，即使自己能够侥幸离开，苏塔和阿骨打又该怎么办？他不可能抛下那二人独自逃生。
想到这里，张灵枢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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