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疑云重重

圣殿核心的焦糊味混杂着血腥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莫里斯大祭司下令彻查的余音还在石壁间回荡，黑岩部落的巴林长老便已迫不及待地将矛头指向了最显眼的“外人”。

“大祭司！事实摆在眼前！”巴林不顾伤势，挣开搀扶，指着张灵枢和阿骨打，声音因激动而尖利，“圣物万载无恙，为何偏偏在他们使用引物时崩毁？那魔王断臂本就是至邪之物，谁知上面是否被种下了我等无法察觉的恶毒禁制，专门为了污染、摧毁世界之眼而来！”他目光扫过周围惊疑不定的矮人长老们，煽动道，“这两个人类来历不明，实力强横，沙锤部落被其蒙蔽，引狼入室，如今酿成大祸，难道还要继续包庇吗？！”

他身后几名黑岩部落的成员也纷纷出声附和，言辞激烈，将张灵枢和阿骨打描绘成居心叵测的阴谋家。格鲁姆和铜须气得脸色铁青，正要反驳，却被张灵枢抬手制止。

张灵枢面沉如水，对巴林近乎污蔑的指控并未动怒，只是冷静地迎向莫里斯大祭司审视的目光。“清者自清。大祭司若要查证，张某愿配合一切调查。”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与其无端猜忌，不如追寻真相。圣物崩毁瞬间，能量爆发并非单纯由外部引物引发，其核心处先于我的引物产生了异常共振。这一点，想必大祭司以神识感知残留，应能察觉。”

莫里斯眼神微动，沉默不语，显然是默认了张灵枢的说法。圣物内部先出现紊乱，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张灵枢继续道：“其次，那缕混杂在爆炸能量中的阴冷邪祟气息，虽极微弱，且与魔王霍尔德拉斯的魔气迥异，却并非无迹可寻。”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场每一个矮人，最后定格在巴林身上，“这气息，与不久前都城能量节点紊乱、矿工癫狂事件中残留的气息，同出一源。”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连巴林也脸色微变，他强自镇定：“哼，空口无凭！或许是你故意留下的障眼法！”

“是不是障眼法，一验便知。”张灵枢不再多言，并指如剑，指尖一缕微不可察的星辰之力凝聚，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缓缓点向爆炸中心残留的一丝几乎消散的黑暗能量痕迹。同时，他示意一位山心氏族的萨满长老，将其之前收集的、从癫狂矿工身上驱散出的邪祟气息样本取出。

两股微弱的气息在张灵霄星辰之力的引导下靠近，并未融合，却产生了一种诡异的、如同磁石相斥又相吸的微弱共鸣波动！这波动虽然短暂，却清晰地被在场所有感知敏锐者捕捉到！

“这……”几位中立的长老面露惊容。证据虽非铁证，却足以说明，的确有第三方邪恶力量介入，并且早在张灵枢他们到来之前，就已经在都城暗中活动。

巴林张了张嘴，还想反驳，却一时语塞。张灵枢提供的线索，将调查方向引向了内部可能存在奸细或外部邪魔长期潜伏的可能性，大大削弱了对其“直接凶手”的指控。

莫里斯大祭司深吸一口气，权衡利弊。张灵枢的自证虽不能完全洗脱嫌疑，但确实指出了更复杂的可能性。眼下圣物被毁，人心惶惶，若再无凭据强行扣押或驱逐这两位实力强横的“客人”，尤其是刚刚还出手救了人的客人，不仅难以服众，更可能引发与沙锤部落的激烈冲突，甚至将潜在的盟友推向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