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玥的心里悄悄松了口气,正准备推门进去,男人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身上。
就在这一瞬间,凌玥的心脏猛地一沉,所有的放松都消失不见——男人的瞳孔里,没有丝毫暖金色的微光,反而透着一层冷银色的暗光,那暗光在诊室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与原书里“温和耐心”的沈慕截然不同。
是镜像沈慕!
凌玥的指尖瞬间变得冰凉,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想要转身离开,却又立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果现在转身,很可能会引起镜像沈慕的怀疑,甚至被他盯上。
她想起任务空间的提醒:“伪装融入是第一阶段任务的核心,任何异常举动都可能导致任务失败。”
凌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紧张,重新摆出怯懦的表情,轻轻推开诊室门,走了进去,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沈医生,您好,我……我是来看病的。”
镜像沈慕没有起身,只是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用冷漠的眼神打量着凌玥,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
几秒钟后,他才开口,声音没有丝毫温度,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你哪里不舒服?”
这与原书里描述的“沈慕总是耐心倾听患者的症状,从不打断对方”完全相反。
凌玥心中更加确定,眼前的绝对是镜像体,本体沈慕或许被镜像体暂时取代了,也可能被镜像体困在了某个地方。
她装作没发现异常,低下头,双手交握在身前,按照之前想好的理由,轻声说道:“我最近总觉得头晕,尤其是早上起来的时候,头沉得厉害,晚上也睡不好,经常做奇怪的梦,梦里总是看到一个跟我长得一样的人,在镜子里对着我笑……”
她故意提到“镜子里的人”,想试探镜像沈慕的反应。
可镜像沈慕却没有任何反应,既没有追问“梦里的人是什么样子”,也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只是拿起桌上的听诊器,随意地递给凌玥:“把衣服拉开点,我听听。”
凌玥犹豫了一下,还是按照他的要求,轻轻拉开衬衫的领口。
镜像沈慕拿着听诊器,漫不经心地在她的胸口听了听,连十秒钟都不到,就把听诊器扔回桌上,拿起笔,在病历本上快速写了几笔,字迹潦草,几乎看不清内容。
他撕下病历本上的药方,递给凌玥:“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神经衰弱,压力太大导致的。按这个药方去药房拿药,每天吃三次,一次两片,吃三天就好了。”
凌玥接过药方,低头仔细看了看——上面的药名大多是她从未听过的,比如“镜像草提取物片”“石镜粉末胶囊”,这些根本不是治疗神经衰弱的药物。
她想起任务空间资料里提到的“镜像草是制作压制符咒的材料,石镜是镜像体出现的关键”,瞬间明白过来,镜像沈慕是故意开错药方,想让她吃这些与镜像体相关的药物,或许是想让她失去意识,方便镜像体控制,甚至可能想通过药物,让她也成为“被绑定”的目标。
“谢谢沈医生。”凌玥装作没有发现药方异常,小心翼翼地把药方折好,放进帆布包的夹层里——这张药方或许能成为后续研究镜像体的线索,不能轻易丢弃。
她转身准备离开,走到诊室门口时,突然想起原书里的一个细节:叶晓与沈慕曾约定过一个秘密暗号,是一朵小小的三叶草,画在医院大厅的公告栏上,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用来在“异常时期”确认彼此的身份。
当时叶晓说“三叶草代表幸运,希望我们遇到危险时,都能幸运地认出对方”,沈慕笑着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