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阳心中一紧。
“我知道你家里情况特殊。”陈老师看着他，眼神复杂，“但现在是特殊时期。你......有没有接触过什么校外的人或组织？”
问题来了。
林向阳保持平静：“陈老师，我平时除了上学、照顾弟妹，就是在家看书学习。偶尔去图书馆借书，都是正规渠道。”
“那最好。”陈老师点头，但眼神仍有疑虑，“对了，苏秀兰同志昨天来找过我。”
林向阳心跳漏了一拍。
“她问了很多关于你的情况。”陈老师缓缓说，“我按实说了，你是个勤奋好学、有创造力的好学生。但她也提醒我，要注意学生的思想动态，特别是那些‘过于突出’的学生。”
过于突出。这个词让林向阳后背发凉。
“陈老师，我......”
陈老师抬手制止：“你不用多说。我相信你是个好孩子。但作为你的老师，我必须提醒你——低调一些，专心学习，别参与任何不该参与的事情。”
这话和王建国、李主任说的如出一辙。
“我明白。”
“去吧。项目的事，我尽快给你答复。”
离开教师办公室，林向阳脚步沉重。苏秀兰已经向学校施压了，明处的监视正在升级。
走到教学楼门口时，他差点和一个人撞上。
“哎哟，看着点！”
林向阳抬头愣住了——是周胖子的父亲周满囤。
周满囤也认出了他，脸色立刻沉下来：“是你。”
“周叔，您怎么来学校了？”
“我儿子不见了，你说我来干什么？”周满囤语气很冲，“学校说他在公安局，公安又说他在保护性拘留。到底怎么回事？”
林向阳一时语塞。
“是不是和你有关系？”周满囤逼近一步，眼睛发红，“我听说，他出事前和你走得很近。你们是不是一起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
周围有学生和老师看过来。
“周叔，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林向阳压低声音，“周胖子是我的同学，我也很担心他。但具体怎么回事，我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周满囤冷笑，“有人看见，他被抓那天上午，和你在一起！”
这话半真半假。
“周叔，您听我说......”
“我不想听！”周满囤突然提高音量，“我就一个儿子！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没完！”
声音引来更多人围观。有老师从办公室出来。
林向阳深吸一口气：“周叔，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您在这里闹，对找到周胖子没有帮助。公安局既然介入，肯定会查清楚。”
“查清楚？”周满囤眼睛更红，“都两天了！我连儿子面都见不到！”
陈老师匆匆走来：“周同志，这里是学校，请您保持冷静。”
“我儿子就是在你们学校读书出的事！学校得负责！”
场面混乱。
林向阳趁乱后退，思考脱身之法。周满囤的出现打乱计划，而且明显有人故意挑唆——否则他怎么会知道周胖子被抓前和自己有接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