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才好。”严世蕃嘴角勾起冷笑，“让他们折腾去。木头架子想翻天？等哪天刮大风，看这些玩意儿不散架才怪。”他转身对随从低语，“去，给那几个领工的塞点银子，问问这风车到底有什么破绽。”
小满假装没看见严世蕃的小动作，拿起一个竹制的三角架，架上悬着个铅锤：“看见没？这叫‘铅锤定位仪’，能测柱子歪不歪。”他故意提高声音，“要是柱子歪了，风一吹就像代码跑飞了，整个系统都得崩。”
领工的老木匠凑过来看稀奇：“仙师，这玩意儿比咱们用的吊线坠子准？”
“准十倍。”小满把铅锤线对准木柱上的朱砂线，“误差超过一分，这柱子就得推倒重立。咱们搞工程的，就得像写代码一样严谨，不然上线了要出生产事故的。”
寿安郡主突然指着河面：“师父你看，那是什么？”
只见几艘小船正顺流而下，船头插着锦衣卫的旗幡，船上装着堆得像小山似的木料和铁件。为首的校尉跳上岸，给小满行了个礼：“李仙师，您要的‘灵铁’（钢材）和‘神木’（硬木）运到了，按您说的，每根木头都刻了编号。”
小满点头：“好，按‘组件清单’（bom表）分发给各组，别弄混了。a组装支架，b组装叶片，c组负责地基，就像按类实例化对象，各司其职。”
老木匠听得一头雾水：“仙师，啥叫‘实例化’？”
“就是……照着模子造东西。”小满拿起个叶片模型，“你看这弧度，都按图纸来，不能凭感觉。这叫‘标准化生产’，出了问题好找是谁的bug。”
正说着，严世蕃带着幕僚踱过来，目光在木料堆上扫了一圈：“仙师这阵仗不小啊，就是不知何时能看到‘灵气流转’？”
“严大人急什么，”小满拿起个铁制的轴承，在手里转了转，“筑基期总得按部就班。等下月初七，第一座风车‘开光’（试运行），保证让您见识见识什么叫‘风助水运，气贯长虹’。”
严世蕃盯着那轴承冷笑：“但愿别是‘风一吹就散，水一冲就垮’的豆腐渣工程。”
“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小满迎上他的目光，“到时候还请严大人来验收，就像代码评审，有问题尽管提，臣保证快速迭代优化。”
傍晚收工时，小满蹲在河堤上清点物料，寿安郡主帮他把竹片上的数字抄在纸上。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传来工匠们的号子声。郡主忽然问：“师父，你说这风车真能像你说的那样转起来吗？”
小满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笔记本在怀里微微发烫，屏幕上隐约映出风力发电机的图样。“会的。”他轻声说，“不光能转，还能带着这个时代一起转。”
郡主似懂非懂地点头，忽然指着他怀里露出的屏幕边角：“师父，你的仙镜又在发光了，是不是在算什么天机？”
小满赶紧把衣襟掩紧：“嗯，在跑‘风车运行模拟程序’呢。”他摸出块麦芽糖递给郡主，“走，咱们去看看徐大人送的‘鲁班尺’，那玩意儿测尺寸比我的铅锤还准。”
两人的笑声混着晚风飘向远处，落在运河的水面上，漾起一圈圈涟漪。而在不远处的柳树下，严世蕃的幕僚正把听来的“标准化生产”“组件清单”等词语记在纸上，眉头拧成了疙瘩——这些新词儿，比天书还难破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