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许三多忍不住喊出声,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他有好多话想对老马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老马看着许三多,微微点头,似乎在告诉他:“你做得很好,我很放心。”
同样的一幕,发生在团部门口的各个角落里。
702团团部门口的风,吹得人后颈发紧,可五班那几个兵挤在一块儿,倒把这点寒气烘得淡了。
史今站在最前头,军帽檐压得略低。卢曼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马路牙子上——老马正背对着他们,往墙根挪了挪,肩膀轻轻抖着,一只手攥着行李袋,另一只手往眼角抹了两把,动作快得像怕人看见,可那军绿色的袖口还是蹭上了湿痕。
“老班长这是怕咱们看见笑话呢。”李梦凑过来,声音有点闷,他抬手揉了揉鼻子,鼻尖红得发亮,“明明昨天夜里还跟我吹,说退伍回家要给娃开个小铺子,今儿倒先掉金豆豆了。”
话没说完,自己的喉结却滚了滚,赶紧别过脸去。旁边两个战友也没接话,只是盯着老马的背影,脚边的石子被踢来踢去,没个准头。
许三多站在最后头,双手规规矩矩贴在裤缝上,眼神里满是懵懂。
他看着老马抹眼泪,看着李梦红鼻子,心里像堵了团棉花,可眼眶就是干的。
“三多,你咋不哭呢?”李梦瞥见他,故意扯着嗓子调侃,“老班长要走了,你不哭,没出息!”
许三多抿着嘴,想挤出点难过的表情,可嘴角却僵得厉害——他知道老马要走,也知道该难过,可眼泪就是不听话。
这时,远处传来汽车的引擎声,军车稳稳地停在团部门口。
老马转过身,眼圈还是红的,却故意咧着嘴笑:“哭啥?又不是不回来了!”
他说着,弯腰拎起行李,刚要上车,又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瞪了李梦一眼:“你那小说,别瞎写!上次写我跟连长下棋输了,还写我偷偷藏了颗棋子,那叫艺术加工吗?那叫瞎编!”
李梦一听,立马来了劲,也忘了哭,梗着脖子喊:“我那是写实!等你走了,我还写,就写你退伍回家开铺子,第一天就把酱油当醋卖,气死你!”
老马被他逗得笑出声,眼角却又滚出两颗泪,他没再说话,只是朝众人挥了挥手,钻进了车里。
车门关上的瞬间,李梦率先追了上去,边追边喊:“老马!记得给我们寄照片!还有,我小说写好了,给你寄过去!”
其他战友也跟着追了上去,喊着“老马常回来看看”“一路顺风”。
史今没追,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军车慢慢开动,车轮扬起的尘土裹着军绿色的车身,越走越远。
他抬手理了理军帽,眼底的神色沉了沉——那是对老班长的敬重,也是对这份军营情谊的珍视。
许三多站在史今身边,看着远去的军车,突然觉得鼻子一酸,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他抬手抹了抹,却越抹越多,嘴里还小声念叨:“老马班长,你要早点回来……”
史今听见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哭吧,哭也不妨碍你好好当兵。”
许三多点点头,眼泪掉得更凶了——原来难过的时候,眼泪真的会自己跑出来。
送完老马后,许三多的训练更加刻苦了,班长史今读书的劲也更足了。就连卢曼自己也更认真了。
她充分利用文书的身份,把握好每一个机会,如今终于顺利的拿下了驾驶证,卫生员证书。
她还打算在即将到来的军区比武大会上大显身手,这个和男兵们同台竞技的机会可是她冒天下之大不韪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