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麻烦的是,溪流蒸发的水汽让空气湿度骤增,子弹飞行时会受到更大的空气阻力。
卢曼在脑中快速的计算结果的同时,手中也快速的拿出便携弹道计算器,快速输入距离、湿度、风速等数据验证结果,期间也在用望远镜观察着目标区域的植被晃动规律。
卢曼已经在这里潜伏了整整两个小时,直到正午时分,阳光垂直照射,光斑干扰最小的时候,她才再次架起枪。
此刻她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嘴唇也因缺水而干裂——为了模拟真实战场环境,他们每人只带了一壶水和两块压缩饼干。
但这些生理上的不适,在卢曼瞄准目标的那一刻,都被强行压到了意识深处。
卢曼稍微调整姿势,让身体重心均匀分布在肘部和膝盖上,减少肌肉疲劳。
她的呼吸变得悠长而平稳,每一次吸气都对应着准星的轻微下沉,每一次呼气都让准星缓缓回升。
当准星稳定在目标中心,且呼吸进入短暂的停顿间隙时,她果断击发。子弹穿过层层树叶的缝隙,精准命中目标。
枪声被溪流的轰鸣声掩盖,下一刻,卢曼立刻拆卸枪支,用腐叶盖住痕迹,起身消失在丛林深处。
下一站是西部的荒漠戈壁,这也是最后一站。
这里没有遮挡,烈日当空,地表温度超过40摄氏度,脚下的砾石被晒得发烫。
卢曼趴在沙丘背面,身上的沙漠迷彩与黄沙融为一体,脸上的防晒油彩也挡不住紫外线的灼烧,皮肤传来阵阵刺痛。
她的水壶已经见底,喉咙干得像要冒烟,视线偶尔会出现短暂的模糊——这是脱水的前兆。
这次的射击距离是800米,目标是一个移动的小型靶。
荒漠里的风速极大,且方向多变,刚刚还是东风2级,下一秒就可能转为西风3级,这对弹道的影响远超城市和山地。
卢曼已经不需要用计算器来验证心算结果,而是靠这一个月积累经验——通过观察远处沙粒的飘动、草叶的弯曲程度,实时判断风速变化,快速算出最佳弹道。
期间,她的手指始终搭在扳机上,眼睛紧紧盯着瞄准镜,大脑也在高速运转,不断修正着风偏和弹道。
身体在高温下几乎达到了耐受极限,汗水浸透了迷彩服,在体表蒸发后留下一层白色的盐渍,后背的皮肤被汗水泡得发皱,但卢曼卧枪的手臂依旧稳定,没有一丝颤抖。
当风速暂时稳定在东风1.5级时,卢曼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
她最后一次进行呼吸调整,预压扳机,在准星与目标完美重合的瞬间,指尖发力。子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划破燥热的空气,准确命中了800米外的目标。
这一次,在击发的瞬间,卢曼看也不看射击结果,而是立刻翻身滚下沙丘,躲到背风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