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时迁得了王伦密令,如同鬼魅般潜回阳谷县。他不敢怠慢,当夜便悄无声息地摸到了武大郎家隔壁的王婆茶坊屋顶,施展起“鼓上蚤”的看家本领,伏在瓦檐上,屏息静听。
这一听,便听到了潘金莲与西门庆在王婆撮合下的苟且之事,那淫声浪语,饶是时迁这等惯偷也听得面红耳赤。他心下骇然:“这婆娘果然不是好人!恩公所料不差!” 他牢记王伦吩咐,按捺住性子,继续监视。
过了两日,时迁见西门庆与潘金莲在王婆家密会,言语间提及“那件事”,便悄悄尾随西门庆。只见西门庆并未回自家生药铺,而是心神不宁地来到了县城里最气派的鸳鸯楼。
时迁如一片落叶般附在鸳鸯楼外廊的阴影里,寻了个缝隙向内窥视。雅间内,除了西门庆,赫然还坐着那个面黑身矮的宋江!宋江脸上早已没了平日里的敦厚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沉的算计。
“西门大官人,”宋江把玩着酒杯,声音低沉,“你那点风流事,宋某已然知晓。那武大郎虽是个三寸丁,可他兄弟武松,乃是景阳冈上打虎的英雄,现下虽出差东京,归来之日,若知晓你与他嫂嫂通奸,岂能与你干休?到时莫说你这万贯家财,便是性命也难保!”
西门庆脸色煞白,冷汗涔涔,强笑道:“宋……宋押司说笑了,小弟与那潘氏不过是……不过是寻常往来。”
“寻常往来?”宋江冷笑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宋某在江湖上,在官面上,都有些朋友。此刻若将此事捅将出去,你西门庆立时便是身败名裂的下场!”
西门庆腿一软,差点跪下,颤声道:“押司救我!押司但有吩咐,小弟无有不从!”
宋江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语气放缓,却更显阴毒:“救你?简单。那武大郎是个病痨鬼,活着也是受罪。不如让他‘病逝’,一了百了。潘金莲成了寡妇,你自然可以明媒正娶……纳其为妾。武松回来,人死不能复生,他再恼怒,无凭无据,又能如何?即便他闹将起来,官司上的事,宋某替你打点!江湖上若有人因此找你麻烦,我‘及时雨’的名头,也尽可替你挡下!”
西门庆闻言,面色变幻不定,他虽垂涎潘金莲,但杀人害命之事,终究胆寒:“这……这……武大虽可恶,罪不至死啊……”
宋江逼进一步,声音带着寒意:“西门庆!此时你还存妇人之仁?是武大死,你得美人,保家业?还是等武松回来,你二人一起身首异处?砒霜我已为你备好,无色无味,入水即化,只需让那潘金莲伺机喂下,片刻功夫,便似急症身亡,神仙难查!” 说着,将一个小纸包塞入西门庆手中。
西门庆握着那包砒霜,如同握着烧红的烙铁,手抖得厉害,但在宋江的威逼利诱下,想着武松的凶悍,最终贪婪与恐惧压倒了一切,他咬了咬牙,重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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