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与公孙胜、时迁等自阳谷县携武松一家返回梁山。而此时的梁山,则是一番新气象:晨光初露,水泊腾起薄雾,山间已响起锄头破土的闷响。八百喽啰挽着裤腿在梯田劳后山劳作着!一望无际的湖面上,自有数百喽啰们在湖面上捕鱼!矿洞火星四溅,新打的青铜鹤嘴锄凿得岩壁叮当作响。三十车赤铁矿石沿着木轨滑进流火工坊,十二座水排驱动的风箱隆隆作响。铁匠盯着刻度盘浇铸铁胚,淬火池腾起的白烟里,成排的枪头泛着青凛凛的寒光。 暮色染红水泊时,粮仓堆满新稻,鱼干捆成金砖,炼钢炉映得星月无光。梁山,靠打家劫舍过日子的时代已经过去。
船泊金沙滩,早有喽啰报知总寨主晁盖与军师吴用。晁盖闻得王伦又招揽得打虎英雄武松上山,大喜过望,亲自率众头领出关相迎。
聚义厅上,一番引见寒暄自不必说。武松见梁山气象森严,头领们义气深重,心中最后一丝阴霾尽去,自此安心落脚。王伦将武大郎与潘金莲安置在后山一处清净院落,派专人照料,武松感激不尽。
当夜,晁盖设宴为武松接风,为王伦等人洗尘。席间,王伦并未居功,只将功劳归于时迁探听得力、公孙胜相助,自己不过是顺势而为。这番谦逊,更让晁盖、吴用及众头领高看一眼。公孙胜冷眼旁观,见王伦处事老练,顾全大局,心中对其评价又高了几分。
宴毕,王伦独请公孙胜与吴用到自己房中叙话。三人坐定,王伦先对吴用拱手道:“学究先生,我离山这些时日,山寨内外事务井井有条,农业开垦、工坊运作皆初见规模,全赖先生运筹帷幄,王伦在此谢过。”
吴用捻须微笑,眼中亦有得色:“王伦兄弟过誉了。皆是按你我先前商议的方略行事。如今南山坡梯田已垦出数百亩,春麦长势喜人;北麓的砖窑、炭窑已能日产万砖千斤炭;依你留下的图样,铁匠铺也开始试制那‘神机连弩’的部件。只是……诸多事务千头万绪,需钱粮之处甚多,库房收支,颇感压力。” 吴用虽精于谋略,于这经济生产之事,亦是初次打理,遇到困难在所难免。
王伦点头表示理解,从容道:“先生所虑极是。开源节流,乃是根本。我有一策,或可解燃眉之急。我等可组建一支商队,以山寨所产煤炭、砖瓦、山货,甚至精心打造的普通兵刃,暗中与山下可靠商户交易,换回粮食、布匹、铁料等必需之物。此事须派精细胆大之人负责,且需建立严密渠道,确保安全。”
吴用闻言,眼中一亮:“此计大妙!以物易物,盘活山寨!只是这负责人选……”
王伦笑道:“我观石秀兄弟胆大心细,精明强干,或可担此重任。再派杨林、邓飞二位兄弟辅佐,当可无忧。” 吴用细细一想,抚掌称善,对王伦的知人善任和商业头脑更为佩服。
接着,王伦又与吴用探讨了矿脉深挖、水力锻锤的应用以及鼓励山寨眷属纺织、养殖等具体事宜。他所言皆切中要害,思路清晰,让吴用大有豁然开朗之感,先前许多滞涩之处,顿时畅通。吴用心中暗叹:“王伦兄弟之才,真乃经天纬地,非仅江湖手段。山寨有他,何愁不兴!”
公孙胜在旁聆听,虽不甚懂经济之道,但见王伦与吴用对答如流,规划长远,处处显露出治国安邦的大才,绝非寻常草寇可比,心中那股追随明主、共创大业的豪情更是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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