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新任都头领柴进开口道:“王伦兄弟所言,乃是稳妥之道。只是,若一味固守,终非长久之计。那呼延灼若长期围困,或是寻到破解水泊之法,我等岂不坐以待毙?需思一法,能彻底破其连环马,方能一劳永逸。”
柴进的话说到了关键,也代表了厅内许多头领的心声。
王伦点头:“柴进哥哥说得是。守,是为了争取时间,寻其破绽,谋定后动。那连环马也非无敌,其弱点在于转向不便,惧火攻,更惧专克其甲胄的兵器。”他目光扫过厅内众头领,“我听闻京城金枪班教师徐宁,祖传一套‘钩镰枪法’,正是这连环马的克星。”
“徐宁?”宋江微微皱眉,“此人乃朝廷禁军教头,如何肯来我梁山?”
“事在人为。”王伦语气坚定,“眼下第一步,是依据方才所议,立刻部署防御,挫敌锐气。同时,需派人密切监视官军动向,寻找时机。至于破敌之法,容我等细细筹谋。”
王伦的方案既有眼前应对,又有长远谋划,条理清晰,听得众头领纷纷点头,心中稍安。
宋江见王伦再次掌握了话语权,心中不悦,但面上却露出赞许之色:“王伦兄弟思虑周全,就依此议。林冲、鲁智深二位兄弟,负责陆路关隘布防;李俊、张横兄弟,加强水寨巡哨。其余各部,听候调遣,随时准备迎战!”
“得令!”众头领齐声应诺,声震屋瓦。
会议散去,紧张的气氛如同乌云般笼罩在梁山泊上空。所有人都知道,一场远比高唐州之战更加严峻的考验,即将来临。
王伦与扈三娘、林冲、吴用等人走在最后。
吴用低声道:“哥哥提出钩镰枪,莫非已有计较?”
王伦望着山下烟波浩渺的水泊,目光深邃:“先让呼延灼碰几个钉子,让他知道梁山不是轻易可下的。然后,才是我们出手的时候。”
而另一边,宋江回到住处,脸色沉了下来。花荣、戴宗等几个心腹跟在身后。
宋江冷哼一声:“王伦处处抢在前头,如今连破敌之策,他都似乎成竹在胸。还有那吴用,看似公允,实则句句都在帮王伦搭台!”
戴宗低声道:“哥哥,连环马非同小可,且让他先去抵挡。待他受挫,哥哥再出面收拾残局,威信自然更隆。”
宋江眼神阴鸷:“但愿那呼延灼,能让他好好吃点苦头!”
山寨之外,官军的旌旗已隐约可见,战鼓声由远及近,如同催命的符咒。梁山泊的生死存亡之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