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馥遇挑着眉,见对方哑口,又问她:“你们来了这里,用你所学到的知识造福乡亲了吗?你们在乡亲家里白吃白住,他们可曾问你要过回报?你坐在这里,吃的豆花是婶子忙活一下午推的;鱼是我们三人辛辛苦苦抓的;你坐的凳子是库克乐仔仔细细擦过的。你既然如此嫌弃,又为什么来?你看不起的乡亲做的饭,你下得去口?哦,我刚才看你吃得也不少!”
“你……”
“俗话说得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你一个知识分子,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所受的教育就是做这种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事?那教你知识的老师这辈子都寝食难安!”
“说得好!”珏丽真“哼”了一声,傲娇地抬头用鼻孔看谢琼桂。
“你们……”谢琼桂嘴上说不过姚馥遇,气势上也抵不上珏丽真,顿时气得双眼通红,“简直就是野蛮人!野蛮人!”
“说谁野蛮呢?狗眼看人低!”珏丽真挽着姚馥遇的胳膊,“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顾团长的妻子!从海城来的军属!再侮辱军属,我明儿就去团里告你!”
除了库克乐一家四口,还没人知道姚馥遇的身份,此刻听珏丽真一说,众人都不由自主将目光落在姚馥遇身上。
谢琼桂是库克乐三叔家住的女知青,二叔家住的是两位男知青,此刻一听说姚馥遇的身份,顿时蹙起了眉头。
谢琼桂没顾上珏丽真后面的话,她只听到了前面。
顾团长的妻子?
她惊恐地看着珏丽真,“你说的是顾宪东,顾团长?”
“废话?咱们这方圆百里,还有几个顾团长不成?”珏丽真都懒得和这种人废话。拉着姚馥遇坐下,“嫂子,咱继续吃,这种人就是欠,别理她!”
要说欠,没人比姚馥遇更欠。
但她现在身份不同,必须做个礼节得体的人。
于是,她端庄大气地开口,“宪东他说过,这里的民风淳朴,他很喜欢和乡亲们接触。这几天我也同样感受到了当地人的热情,反倒是很多知青态度不够端正,让乡亲们误以为知识分子都不好相处,其实不是的,很多知青是主动下乡来支援的,大家希望的是共同进步!”
她望着谢琼桂,眼神坚定而严肃,“因为只有国富裕、强大;家才能富裕、日子才能好起来。而受过教育的我们,就该担起这个担子。或许文化知识方面,乡亲们需要学习,但除此之外呢?乡亲们懂的很多东西,也是我们需要学习的,打着下乡支援的旗号来过高高在上的生活,在这需要大家共同进步的时候,这可不是一个受过教育的知识分子该做的事。”
屋内落针可闻,男人那桌坐着的两个知青眉心拧了拧,到底没接话。
一是作为下乡知青无法反驳姚馥遇的话,二是碍于顾宪东的身份。
从姚馥遇一起身,阿依努尔的目光就落在她身上。
她忽然笑了,也明白为什么顾宪东这么优秀的人,会结婚了。
阿依努尔还记得,顾宪东曾经跟她说过,自己从小就有一个深爱的女孩,不过对方不喜欢他,可能这辈子都没法在一起。
如今顾宪东回海城一趟就结了婚,虽然匆忙,却也是件好事。
毕竟能放下过去也挺好。
况且这个女孩识大体,又长得漂亮,配得上他!
当然,肯定也是这个女孩足够优秀,才会让顾宪东娶了她。
无论如何,阿依努尔都算是从内心接受了姚馥遇。
这个和其他城里人不太一样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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