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春深处的约定
三月的风带着暖意吹进阳台时，苏宜正趴在桌上修改社区宣传册的最后一版设计。笔尖划过纸张，在“老年智能设备操作指南”旁添了只举着小太阳的兔子——是顾曦昨天说的，“加个可爱的图案，老人们看着更亲切”。桌角的玻璃杯里泡着枸杞，是顾曦早上出门前帮她泡的，说“画图久了要多喝暖的”。
“还没改完？”顾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点户外的清爽。他穿着浅灰色的冲锋衣，手里拎着个帆布包，进门就把包往沙发上放，从里面掏出个保温盒，“社区王主任给的荠菜馅包子，还热着，快吃两个垫垫。”
苏宜放下笔，闻到保温盒里飘出的清香，肚子顿时咕咕叫了。她走过去打开盒子，雪白的包子冒着热气，咬一口，荠菜的鲜混着肉香在嘴里散开，比外面早餐店卖的还好吃。“王主任也太客气了，”苏宜边吃边说，“上次我们去社区调研，她就给我们塞了好多自己种的青菜。”
“她说是感谢我们帮社区老人装智能灯，”顾曦坐在她旁边，递过一张纸巾，“说现在老人们晚上起夜再也不用摸黑，儿女也放心多了。” 他说着，从包里拿出个笔记本，上面记满了社区老人的反馈：“张奶奶说智能音箱的声音再大点就好了，李爷爷希望智能开关能贴个更显眼的标识……我们下周调整一下产品，再送一批过去。”
苏宜看着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迹，还有顾曦用红笔标注的修改重点，心里满是骄傲。她想起年前工作室还只有顾曦和林宇两个人，现在不仅多了三个新同事，还和五个社区签了合作协议，连投资方都夸他们“把产品做进了老人心里”。
“对了，”顾曦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上次你说喜欢玉兰花，我昨天路过花店，看到有卖玉兰花形状的胸针，就给你买了一个。”
苏宜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银色的胸针上刻着两朵绽放的玉兰花，花瓣边缘还镶着细碎的小钻，在阳光下闪着微光。“真好看，”她把胸针别在米白色的针织衫上，对着镜子照了照，“谢谢你，我很喜欢。”
顾曦看着她眼里的笑意，伸手帮她把歪了的胸针扶正，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衣领，两人同时顿住，空气里飘着点发烫的甜。“下周我们去社区送设备，顺便去附近的玉兰花公园看看吧，”顾曦的声音软了点，“听说那里的玉兰花都开了，特别好看。”
“好啊，”苏宜点点头，心里像被灌满了暖意，“我还想拍点照片，用来做下一期宣传册的封面。”
接下来的几天，工作室里忙得热火朝天。顾曦带着技术同事调整智能设备的参数，把音箱的音量调高了三分之一，还在开关上贴了红色的圆形标识；苏宜则忙着修改宣传册，把玉兰花公园的照片加了进去，还在操作指南里画了更简单的示意图。林宇和新同事们负责联系社区，确认送设备的时间，每个人都干劲十足，脸上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周五下午，所有准备工作终于完成。顾曦把设备装进箱子，苏宜则把宣传册整理好，放进印着“屿光工作室”logo的手提袋里。“明天早上八点出发，”顾曦看着大家，眼里满是欣慰，“辛苦大家了，等忙完这阵子，我们去团建，好好放松一下。”
“好啊！”林宇第一个欢呼起来，“我早就想去爬山了，听说附近的青山风景特别好！”
苏宜看着大家开心的样子，转头对顾曦笑了笑——她知道，这一切都是顾曦努力的结果，是他用坚持和热爱，把曾经的梦想一点点变成了现实。
周六早上，天刚亮，苏宜就醒了。她穿了件浅粉色的连衣裙，外面套了件白色的风衣，还特意把顾曦送的玉兰花胸针别在衣领上。走到楼下时，顾曦已经坐在车里等她了，手里拿着两个热乎的肉包和一杯豆浆：“刚买的，快吃点，一会儿路上要走一个小时。”
“你怎么起这么早？”苏宜接过早餐，坐进副驾驶座，“不用这么赶的，我们可以晚点出发。”
“我想早点去，帮老人们把设备装好，”顾曦发动车子，“上次张奶奶说想早点用智能音箱听戏曲，我不想让她等太久。”
苏宜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里软得发疼。她知道，顾曦从来不是为了赚钱才做智能设备，他是真的想帮老人们解决困难，想让他们的晚年生活更方便、更幸福。
车子行驶在乡间的小路上，路边的油菜花已经开了，一片金黄，像铺了层金色的地毯。偶尔有几只小鸟从车旁飞过，叽叽喳喳地叫着，充满了春天的生机。苏宜打开车窗，暖风带着油菜花的香气吹进来，让她忍不住深吸了口气：“这里的风景真好，比城里舒服多了。”
“等忙完社区的事，我们来这里住几天吧，”顾曦转头看她，眼里带着期待，“附近有个民宿，听说能看到满山的油菜花，晚上还能看到星星。”
“好啊，”苏宜点点头，心里满是向往，“我还想在这里画几张画，把春天的景色都画下来。”
一个小时后，车子到达了社区。王主任已经带着几个老人在门口等了，看到顾曦和苏宜，热情地迎上来：“你们可来了！老人们早就等着呢，特别是张奶奶，一大早就来门口转悠了。”
“让大家久等了，”顾曦笑着说，把设备从车上搬下来，“我们现在就开始装，保证让大家今天就能用上。”
顾曦和技术同事们负责安装设备，苏宜则拿着宣传册，给老人们讲解用法。张奶奶拉着苏宜的手，笑得眼睛都眯了：“苏丫头，上次你教我用智能灯，我现在晚上起夜再也不用摸黑了，我儿子都说放心多了。”
“奶奶您太客气了，”苏宜笑着说，帮张奶奶调试智能音箱，“您看，现在音箱的声音调大了，您听戏曲更清楚了，要是想换台，直接说‘换一个’就行。”
张奶奶试着说了句“换一个”，音箱果然切换了戏曲，她开心得像个孩子，拍手说：“太好了！太好了！苏丫头，你可真是个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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