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篷船在错综复杂的水道里穿梭,沈知言熟练地操控着船舵,躲避着水下的暗礁和潜流。
已经跑习惯的他,对这里的水域了如指掌,哪里有水道,哪里有暗礁,哪里水流平缓,都记在心里,这是他多年来往返静波居,一点点摸索出来的经验。
船行在水道里,两侧是茂密的芦苇荡,芦苇长得比人还高,绿油油的一片,风吹过,芦苇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是在低声吟唱。
阳光透过芦苇的缝隙洒下来,在水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随着船只的移动,光影也不断变化,格外美丽。
不知行驶了多久,沈知言终于看到了前方那片熟悉的芦苇荡——这是通往荒岛的最后一道屏障,穿过这片芦苇荡,就能看到静波居了。
他加快了船速,乌篷船劈开水面,朝着芦苇荡驶去,芦苇被船身分开,又很快合拢,像是在为他让路。
穿过最后一片茂密的芦苇荡,眼前豁然开朗。那座熟悉的湖心荒岛,静静地卧在秋日的阳光里,郁郁葱葱的草木覆盖着整个岛屿,像是一块镶嵌在湖中的绿宝石,又像是一位久候的老友,默默盼着他的归来。
岛上的树木似乎比去年更高大了些,枝叶繁茂,层层叠叠,在风里沙沙作响,像是在低声诉说着思念与等待;
岸边那座他亲手垒砌的简易小码头,依旧完好无损,只是石板上爬满了青苔,泛着淡淡的绿色,添了几分岁月的痕迹,却也更显古朴。
沈知言放慢船速,小心翼翼地驾驶着乌篷船,靠近小码头,轻轻一撑船桨,船便稳稳地靠在了码头上。
他跳下船,走到码头的木桩旁,解开船缆,把船牢牢地系在木桩上,又用力拉了拉船缆,确认结实后,才放下心来。
没有急于进屋,沈知言沿着岛岸,缓缓地巡视起来。他当初在岛岸的隐蔽处设下了不少警示标记,有用树枝摆成的特殊暗号,有挂在树枝上的细绳,还有埋在土里的小石子,这些标记都很隐蔽,外人很难发现,只要这些标记完好无损,就说明这一年里,没有外人闯入过静波居。
他沿着岛岸一步步走着,仔细地检查着每一个警示标记,树枝暗号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细绳没有被触碰过的痕迹,小石子也安然地埋在土里,没有被翻动过。
看到这些,沈知言心里彻底松了一口气,这片他精心守护的净土,依旧保持着它的纯粹与安宁,没有被外界的喧嚣打扰,他可以安心地处理岛上的物资了。
巡视完岛岸,沈知言来到了菜园。菜园就在码头不远处,用木篱笆围了起来,篱笆是他今年亲手扎的,虽然有些地方被风雨吹歪了,藤蔓顺着篱笆攀爬生长,把篱笆包裹在其中,看起来格外生机勃勃。
菜园里的蔬菜长得格外丰茂,离开时种下的萝卜、白菜、菠菜、大蒜,在无人打扰的环境里,靠着天然的雨水和土壤的肥力,恣意生长着——萝卜长得格外粗壮,撑破了土层,露出小半个白胖的身子,表皮光滑,带着淡淡的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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