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唐继尧转过身，看着楚阳，语气严肃：“楚团长，你在缅北的势力太大，我不能不防。你要继续当镇南保安团团长，继续管理新平大红厂铜矿的保安队，可以。但我有几个条件，你若是答应，咱们就既往不咎；你若是不答应，那我只能按军法处置你了。”
楚阳连忙站起身：“督军请讲，属下一定照办！”
唐继尧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你的镇南保安团编制不准再秘密扩编，你现在已经秘密扩编的部队，立马解散。编制就按原定的三个营，每营的人数不得超过600人，总共1800人，武器装备要详细上报督军府备案，包括每一支枪、每一门炮的型号和数量，不得隐瞒。”
楚阳点头：“属下答应！回去之后，立马解散扩编的部队，按编制整顿，10天内把武器清单上报督军府。”他心里清楚，唐继尧这是在限制他的兵力，但1800人的编制，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真正的主力在缅北的自卫队，镇南保安团不过是明面上的幌子。
唐继尧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新平大红厂铜矿的保安队，600人枪不变，但要接受督军府的调遣，必要时要配合正规军作战。另外，铜矿的账目要每月上报一次，督军府会派专人核查，防止你私吞利润。”
“属下答应！”楚阳毫不犹豫，“保安队随时听从督军调遣，账目每月按时上报，绝不私吞利润。”他知道，唐继尧派专人核查账目，不过是想监控他的经济来源，但他的主要财富来自张献忠宝藏和印度神庙的金银，铜矿的利润只是冰山一角，就算被核查，也查不出什么问题。
唐继尧伸出第三根手指：“第三，你在缅北的移民计划，要每月向我汇报进展，包括移民的人数、安置的地点、自卫队的训练情况，都要一一说明，不得隐瞒。若是移民中出现动乱，或是引来英军的干涉，你要第一时间向我汇报，由我来处理，不得擅自行动。”
这一条是楚阳最不想答应的，但他知道，如果不想发生战争，就只能先口头答应下来。“属下！每月月初，一定把移民计划的进展汇报给督军。”他心里盘算着，汇报时可以选择性地隐瞒一些关键信息，比如自卫队的真实兵力和武器装备，只说些无关紧要的细节。
唐继尧伸出第四根手指：“第四，你承诺的武器，要在一个月以内全部提供给我，送到昆明城外的军火库，少一支枪、少一发子弹，都按违约处理。另外，每年的50万大洋军费，要在年初一次性缴清，不得拖欠。”
“武器一个月内准时送到，军费年初一次性缴清，绝不拖欠。”楚阳心里清楚，这些武器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的军工厂每月能生产500支步枪、20挺重机枪、5门山炮，1500支步枪和20挺重机枪，不过是三个月的产量。
唐继尧点了点头，语气缓和了一些：“好！楚团长果然识时务。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好好干，将来西南的局面，少不了你的位置。”他拿起桌上的紫檀木盒子，递给楚阳，“这翡翠你拿回去，我唐继尧要的不是这些身外之物，是你的忠心和实力。你要是真能在缅北闯出一片天地，将来对云南也是好事。”
楚阳接过盒子，心里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唐继尧会把翡翠还给他。他连忙说：“督军，这是属下的一点心意，您就收下吧！”
唐继尧摆了摆手，语气带着一丝感慨：“不用了。你把这些翡翠拿去，换成武器和粮食，好好管理你的移民和军队。记住，你是我云南的军官，你的根在云南，就算你在缅北发展，也不能忘了云南。”他顿了顿，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楚阳说，“这乱世，能为百姓找条活路不容易。你想往外闯，我不拦你——但你要是失败了，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楚阳心里一暖，他突然明白，唐继尧其实早就看穿了他的意图——他不是想在云南争权夺利，而是想往外发展，为华夏民族开辟更大的生存空间。这位督军，虽然心狠手辣，却也有一份家国情怀——他或许是想，若是楚阳真能在缅北成功，将来云南也能多一个屏障，多一条退路。
楚阳对着唐继尧躬身行礼，语气诚恳：“属下记住了！谢谢督军！属下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好好在缅北发展，将来若是有机会，一定回报云南，回报督军。”
唐继尧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行了，夜深了，你回去吧。记住你的承诺，别让我失望。”
“属下告退！”楚阳再次躬身行礼，转身跟着副官离开了会客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