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自己立志要成为实力派演员的初衷，想起了在《白日焰火》剧组时因为演技瓶颈而承受的压力，想起了戴言在那部电影片场化身“魔鬼导演”时的严苛。
她不得不承认，戴言虽然嘴毒，但他的眼光是毒的。他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她最核心的问题。
如果连这样一个敷衍的客串角色都无法驾驭，如果连最基本的“人物逻辑”都无法理顺，她凭什么去争取那些更有深度、更复杂的角色？凭什么在竞争激烈的演艺圈立足？难道要一辈子靠着“沙雕”和“反差萌”吃老本吗？
不。
她绝不允许。
深夜，公寓里一片寂静。李萱没有开灯，独自坐在书桌前，电脑屏幕上正播放着她那个客串角色的片段。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里自己那夸张做作的表演，一遍，又一遍。
然后，她拿起手机，点开了那个备注为“黑心老板（暂定）”的微信对话框。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之前他发来的“厉害”和她未曾回复的界面。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击，删删改改，最终发送了一条信息过去。语气极其公事公办，甚至带着点“社畜”请教“甲方”的小心翼翼：
“戴老师，冒昧打扰。关于您今天指出的演技问题，我深以为然。不知是否有幸，能向您付费请教一些表演上的课程？或者，您能否推荐一些相关的书籍或学习方法？”
信息发出去后，如同石沉大海。
李萱握着手机，内心os七上八下：‘是不是太唐突了？他那种级别，怎么可能有时间搭理我这种小虾米？说不定觉得我不知天高地厚……’
就在她几乎不抱希望，准备关掉手机去研究其他资料时，屏幕突然亮了。
戴言回复了。
内容简短得一如既往，却让李萱瞬间睁大了眼睛：
“付费就不必了。请我吃十顿饭，抵学费。”
李萱：“！！！”
十顿饭？！
内心os瞬间被刷屏：‘十顿饭？！这是什么新型惩罚方式还是新型整蛊？跟他吃饭？那跟公开处刑有什么区别？！一顿饭都能噎死，还十顿？！’
但……这是机会。一个能得到业内顶尖演员、以严格和专业着称的戴言亲自指导的机会！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她几乎没有犹豫，立刻回复：
“成交！时间地点您定！”
屏幕那端，戴言看着这条迅速回复、仿佛生怕他反悔的消息，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击了两下，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兴味。
“毒舌导师与沙雕学徒”的线下教学模式，就在这样一场充满戏剧性的后台交锋和一条看似不平等的“饭偿”协议中，悄然拉开了序幕。
李萱知道，前路绝不会轻松。但为了那个站在演技巅峰的梦想，哪怕对面是刀山火海，是戴言那张能把人冻僵的冷脸和能把人戳成筛子的毒舌，她也闯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