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地块的竞标方案讨论比预想中更耗费心神。当苏晚星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推开家门时，浓郁的饭香扑面而来。她愣在玄关，看着傅时衍挽着衬衫袖子，正从厨房端出一盘清蒸鲈鱼，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三菜一汤。
“你……”苏晚星一时语塞，这场面太过家常，与她脑海中还在盘旋的数据和条款格格不入。
“看你脸色不好，简单做了点。”傅时衍放下盘子，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份报表，“洗手吃饭。”
这种不容置疑的熟稔让苏晚星有些无措，但还是依言去了。坐下后，她看着色泽诱人的菜肴，忍不住问：“傅总还有这手艺？”
“一个人住久了，总会一点。”傅时衍盛了碗汤推到她面前，“比不上餐厅，凑合。”
苏晚星尝了一口，味道出乎意料地清爽可口。紧绷的神经在温暖的食物安抚下，稍稍松弛。
“竞标方案，你提的那几个风险点，很精准。”傅时衍开口，话题转向正事，“陆景渊大概率会利用他在规划局的关系，在最后时刻施压。”
“我知道。”苏晚星放下勺子，眼神恢复锐利，“他惯用这种手段。我已经让周晓去收集他之前项目违规操作的证据，必要的时候，可以抛出去。”
傅时衍看着她眼底的算计，忽然问：“就算扳倒陆氏，苏氏就能高枕无忧？”
苏晚星一怔，抬眼看他。
“苏氏内部派系复杂，你父亲优柔，元老掣肘。清除一个陆景渊，不过是治标。”傅时衍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却一针见血，“你想过之后吗？是守着这份基业，还是……让它真正变成你的？”
这话问得苏晚星心头一震。重生以来，她满心复仇，确实还未深思复仇之后苏氏的走向。她沉默片刻，才道：“那是后话。眼下，先解决眼前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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