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集团董事会召开前的最后几小时，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苏挽秋抵达办公室时，王建国早已等候在内，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挽秋，情况比我们预想的更复杂。”王建国将一份刚收到的匿名信件推到苏挽秋面前，“今早收到的，里面是几张模糊的照片，似乎是……你和姜哲先生在会客室交谈的画面，角度抓得很刁钻。”
苏挽秋拿起那些打印出来的照片，画面中她和姜哲确实靠得有些近，姜哲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而她的侧脸在光影下显得有些模糊，乍一看去，竟有几分暧昧的氛围。她的心猛地一沉。
“赵董他们那边已经开始散布谣言，说你为了对抗他们，不惜借助不明外部势力，甚至……出卖色相。”王建国语气沉重，“他们想借此抹黑你，动摇支持者的信心。”
好恶毒的手段！苏挽秋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这不仅是要在业务上打压她，更是要从人格上摧毁她。
“傅总那边知道了吗？”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暂时还没有，但恐怕瞒不住，对方既然做了，肯定会想办法让傅总知道。”王建国担忧地看着她，“挽秋，这个时候传出这种流言，傅总他……”
苏挽秋明白王建国的未尽之语。傅时衍那样骄傲且占有欲极强的男人，看到这种照片，听到这种流言，会作何反应？是会相信她，还是……
她不敢深想。心底那丝因他连日来的维护而滋生的暖意，瞬间被冰冷的现实浇透。他们之间，终究是建立在沙土之上的联盟，经不起任何风浪。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她呼吸一滞——姜哲。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语气疏离：“姜总。”
“苏小姐，早。”姜哲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看来，我似乎给你带来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今早我也收到了一些……类似的东西。”
他也收到了？苏挽秋蹙眉，这更像是有人刻意为之，想要一石二鸟，既打击她，也离间她与姜哲，或者……离间她与傅时衍。
“姜总也认为是麻烦？”苏挽秋语气平静，带着试探。
电话那头，姜哲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太多紧张：“对我来说，清者自清。只是担心会影响苏小姐的名誉，以及我们之间可能的合作。”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不过，这也恰恰说明，有人害怕了，害怕我们走近。苏小姐，有时候，敌人的反应，恰恰证明了我们选择的正确性。”
他的话，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暗示着什么。苏挽秋没有接话。
姜哲似乎也不在意，转而道：“今天的董事会，想必不会太平。如果需要瑞科在场外提供任何声援，苏小姐不必客气。”
“谢谢姜总好意，暂时不用。”苏挽秋果断拒绝。在这个敏感时刻，与姜哲牵扯越多，流言只会越演越烈。
挂断电话，苏挽秋的心情更加沉重。姜哲的态度暧昧不明，傅时衍的反应未知，而董事会即将开始……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风暴中心，四周是汹涌的暗流。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整个上午，傅时衍那边没有任何动静。没有质问的电话，没有兴师问罪的信息，平静得有些反常。这种沉默，反而让苏挽秋更加不安。
午餐她毫无胃口，只在办公室里草草吃了几口。下午一点，距离董事会召开还有一个小时，内线电话响起，前台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苏小姐，傅……傅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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