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秋将笔记本递给他，指向那个名字和地址。林辰看了一眼，眼神变得复杂：“陈默……我知道这个人。父亲以前提过，是母亲的朋友，后来移民了。他怎么……”
“他说陈默知道全部真相。”苏挽秋低声道，“关于我母亲的死，关于一切。”
通讯器里传来z急促的声音：“苏小姐，必须立刻撤离！傅时衍的人已经到达医院正门！顾医生说他在后门接应，但那里也有可疑车辆出现！”
苏挽秋看向林辰：“我得走了。”
林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带我一起走。父亲死了，诺亚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了。我要知道真相，要知道谁害死了晚照和父亲。”
他的眼神里燃烧着痛楚和决绝。苏挽秋犹豫了一瞬——带上林辰意味着更大的风险，但她也需要一个了解诺亚内部的人。
“好，但必须现在就走。”
两人趁着医护人员还在抢救，悄悄退出病房。走廊里暂时没人，但楼梯方向已经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这边。”林辰拉着她走向另一端的消防通道，“我知道一条员工通道，直通地下停车场。”
他们冲下楼梯，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林辰对医院结构很熟悉，七拐八绕，避开了主要监控区域。途中遇到一个推着药品车的护士，林辰冷静地点头致意，护士也礼貌回应，显然认识这位医院董事长的儿子。
“父亲投资了这家医院。”林辰低声解释，“我经常来看他，熟悉这里。”
地下停车场阴冷空旷。林辰找到一辆黑色轿车——是他平时用的车，停在一个隐蔽的角落。
“钥匙在轮胎上。”他熟练地摸出钥匙，打开车门。
两人刚坐进去，停车场的入口处就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音。几辆黑色suv冲了进来，车灯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停车场。
“低头！”林辰按下苏挽秋的头，同时启动车子。他没有开车灯，借着停车场昏暗的照明，悄无声息地驶向出口。
但出口已经被一辆车堵住了。两个黑衣男人站在车前，正用对讲机通话。
“备用出口。”林辰果断调头，驶向另一个方向。那里的出口较小，通常只有运送医疗废物的车辆。
出口的升降杆落下，需要刷卡。林辰将车停在刷卡机前，摇下车窗。他的脸出现在监控镜头里。
“林先生？”对讲机里传来保安的声音。
“我父亲刚刚去世。”林辰的声音平静，但带着恰到好处的悲痛，“我需要立刻回家处理事情。请开门。”
短暂的沉默后，升降杆缓缓升起。林辰点头致谢，驾车驶出。后视镜里，那些黑衣男人正朝这边跑来，但已经来不及了。
车子汇入傍晚的车流。苏挽秋透过后窗，看着医院大楼在视线中越来越小。顶楼那间病房的窗户后，一个生命刚刚消逝，带着未尽的秘密。
“现在去哪里？”林辰问，他的声音终于显露出一丝颤抖。父亲的死，逃亡的压力，这一切对他来说太过沉重。
苏挽秋按住通讯器：“景辰，我们出来了。你在哪里？”
短暂的静电噪音后，顾景辰的声音传来，带着明显的喘息：“我在医院西侧两个街区，被跟踪了。你们按原计划去第三安全点，我甩掉尾巴后去找你们。”
“你受伤了，不能单独行动！”苏挽秋急切道。
“必须这样，否则会把追兵引向你们。”顾景辰的声音很坚决，“相信我，我能处理。z会给你们导航。”
通讯切断。苏挽秋握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
林辰看了她一眼：“那个顾医生……你们是……”
“朋友。”苏挽秋简洁地回答，语气里的担忧却显而易见。
林辰没有再问，专注开车。按照z通过苏挽秋手机发送的导航，他们驶向城市东郊的一个物流园区。那里仓库林立，车辆往来频繁，便于隐藏。
途中，苏挽秋翻开林弘深留下的笔记本。前面的记录大多是诺亚生物早期的会议纪要、研究进展，还有一些私人观察。字迹工整严谨，显示出记录者一丝不苟的性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