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狩天录

第19章 梅林杀机,影狐初现

暖阁内,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冬日的寒意。苏芷清素手烹茶,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宁静的美感。她将一盏澄澈的茶汤推到沈渊面前,声音轻柔:“沈官爷,请用茶。这是用梅花上的雪水所烹,佐以些许药材,对调理内息略有裨益。”

沈渊道了声谢,接过茶盏。茶香清冽,入口微苦,旋即回甘,一股暖流缓缓沉入丹田,确实让他因伤势而滞涩的内息顺畅了一丝。

(内心os:专业人士就是不一样!这茶比王老虎那儿蹭来的高碎(茶叶末子)强多了!)

“苏姑娘医术精湛,这茶也非同一般,沈某受教了。”沈渊真心赞道。

苏芷清浅浅一笑:“沈官爷过奖了。倒是官爷……”她目光落在沈渊依旧有些不自然的坐姿和略显苍白的脸上,“伤势似乎不轻,还需好生静养,切忌动气,更不宜……与人争执。”她显然指的是刚才园中的冲突。

沈渊打了个哈哈,晃了晃手中的茶杯,避重就轻:“一点小伤,不碍事。至于争执嘛……有些人就像苍蝇,你不拍他,他总在你耳边嗡嗡叫,烦得很。”

苏芷清闻言,忍俊不禁,目光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沈渊随手放在桌角的那把木质苍蝇拍,莞尔道:“官爷这‘驱蝇’之法,倒是……别具一格。”

沈渊面不改色:“因地制宜,物尽其用罢了。”

两人一边品茶,一边闲聊。苏芷清谈吐文雅,见识不凡,不仅精通医理,对诗词书画也颇有见解。沈渊虽是个“粗人”,但前世记忆让他拥有远超这个时代的视野和些许零散的文艺知识,偶尔蹦出几句“奇谈怪论”或“佳句”,反倒让苏芷清美目异彩连连,觉得这位沈官爷看似不羁,实则内秀。

气氛渐渐融洽,暖阁外寒风裹着梅香,阁内茶香氤氲,美人如玉。沈渊几乎要忘记自己还是个停职伤员,以及那隐藏在暗处的“影狐”了。

然而,他怀中那块一直安安静静的“奇异铁块”,就在他端起第二杯茶时,突然再次传来了清晰而急促的震动!一股比感应到妖道红毛时更甚的冰凉排斥感,瞬间蔓延开来!

(内心os:嗯?!又有情况?!这次是什么?比那妖道的东西还邪门?)

沈渊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脸上的笑容不变,眼神却瞬间锐利起来。他不动声色地将茶杯放下,目光状似随意地扫过暖阁窗外。

此时,一阵寒风吹过,卷起几片梅瓣与积雪。就在那纷飞的雪瓣之后,梅林深处,他似乎捕捉到了一道极其模糊的灰色身影一闪而逝!那身影的动作迅捷而诡异,与这流芳园的雅致格格不入!

灰色身影……

沈渊心中警铃大作!王虎之前提过,“影狐”的联络人喜欢穿灰色衣服,行事诡秘!

(内心os:不会这么巧吧?出来赏个花都能撞上‘影狐’?还是冲我来的?)

他立刻对苏芷清低声道:“苏姑娘,茶很好,多谢款待。不过天色不早,风也大了,不如我们先行离开?”

苏芷清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见沈渊神色有异,语气虽然平静,但眼神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凝重,立刻意识到可能有事发生。她没有任何多余的疑问,轻轻点头:“好,听官爷的。”

两人起身,沈渊自然而然地走在了苏芷清侧前方半步的位置,看似随意,实则将她护在了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他一手虚按在腰后(那里别着苍蝇拍,也靠近绣春刀平时悬挂的位置),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就在他们即将走出暖阁,踏入连接外面小径的短廊时,异变陡生!

“咻!咻!咻!”

三道细微的破空声从侧面梅林中袭来!是弩箭!目标并非沈渊,而是他身后的苏芷清!

对方心思歹毒,想先解决掉看似柔弱的“累赘”,让沈渊分心!

“小心!”沈渊低喝一声,他一直保持着警惕,几乎在破空声响起的瞬间就做出了反应!他来不及拔刀(也没带刀),更来不及多做思考,完全是本能地,将《游龙步》和《浮光掠影》的感悟催动到极致,身形猛地向后一旋,同时右手闪电般抽出了后腰的——苍蝇拍!

“啪啪啪!”

三声清脆而诡异的响声!

那三支力道强劲、足以洞穿木板的弩箭,竟被他用那柄看似滑稽的木质苍蝇拍,以一种玄妙的角度和巧劲,险之又险地接连拍飞!两支射入廊柱,一支没入旁边的积雪中!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苏芷清甚至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只看到沈渊身影一晃,耳边传来几声脆响,危险便已解除。她惊魂未定地看着沈渊手中那柄再次“建功”的苍蝇拍,美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内心os:这……这拍子……原来真的能拍箭?!)

沈渊自己心里也捏了把汗。(靠!幸好这拍子够硬!手感也还行!)

“出来!”沈渊将苏芷清护在身后,目光冷冽地看向弩箭射来的方向,手中苍蝇拍斜指,竟也带着几分森然气势。

梅林晃动,三个穿着灰色劲装、面带黑巾、只露出一双冰冷眼睛的汉子走了出来。他们手中拿着造型奇特的短弩,腰间挎着弯刀,身上散发着一股与中原武者迥异的彪悍和阴冷气息。

蛮族!沈渊瞬间做出了判断。这种短弩和弯刀,以及那种眼神,他在黑虎帮案件中关于“影狐”的资料里看到过描述!

“锦衣卫的小狗,鼻子倒挺灵。”为首那名蛮族杀手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口音,眼神如同毒蛇般锁定沈渊,“可惜,活不长了。”

另外两名杀手则分散开来,呈三角之势,隐隐封住了沈渊和苏芷清的退路。

沈渊心念电转。对方三人,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显然是“影狐”中的精锐。自己伤势未愈,内力运转不畅,还要保护苏芷清,硬拼胜算极低!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却露出一个混不吝的笑容,晃了晃手中的苍蝇拍:“几位,大冷天的,不在家烤火,跑出来学人搞暗杀?业务水平不行啊,箭都射不准,还得靠爷爷我用这玩意儿帮你们纠正弹道。”

那为首的蛮族杀手眼中怒色一闪,显然被沈渊的垃圾话激怒了:“牙尖嘴利!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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