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面无表情，步伐稳定。
第三步，他看到了苏芷清、王虎、赵千尘惨死于强大敌人之手，而系统给出选择：牺牲自身全部修为与系统，可逆转时空拯救他们！情感的极致考验！
“虚妄。”
沈渊口中吐出两个字，声音平静，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力量。他修炼《万劫归一录》，吞噬万气，本就对心神迷惑有极强抗性，加之经历两世，看透权力浮沉，道心早已坚如磐石。这些幻境，无论是诱惑还是恐吓，都无法动摇他分毫。
他甚至主动运转《万劫归一录》，双眸深处泛起一丝幽暗的漩涡。那些逼真的幻境能量，竟被他当做一种特殊的精神能量，缓缓地吞噬、解析！他不仅未被幻境所困，反而借此淬炼着自己的神魂，加深对“万劫”的理解——劫，亦是一种能量，一种考验，渡之不过则沉沦，渡得过，则化为资粮！
他的速度远超其他三人，一步数阶，稳健如山。在攀登过程中，他还能分神关注伙伴的状态。看到王虎凭借蛮勇硬抗，赵千尘以智慧周旋，苏芷清以仁心化解，他心中稍安。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只是一瞬，又仿佛是漫长的一年。
沈渊第一个踏上了第一段仙阶的尽头。这里有一个小小的平台，云雾稍散。回首望去，王虎、赵千尘、苏芷清也陆续突破了各自的心魔幻境，登上了平台。四人相视，皆看到对方眼中的疲惫，以及疲惫深处那一丝经过淬炼后更加纯粹的光芒。
王虎喘着粗气，哈哈一笑：“他娘的，比打十场仗还累！”
赵千尘抹去额角的虚汗，眼神却更加明亮：“好厉害的问心之关！若能常在此地历练，道心可期。”
苏芷清脸色微白，但眼神坚定，握住沈渊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第一关，“问心路”，过！
然而，未等他们喘息，前方云雾再次翻涌，那缥缈的声音悠然响起：
“问道之心虽固，然仙路崎岖，非仅心力可渡。第二关，‘炼神梯’，启！”
话音刚落，脚下的白玉阶梯光芒大盛，一股远比之前强大、尖锐无数倍的精神威压，如同无形的潮水，轰然降临！这威压直接作用于神魂识海，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穿刺灵魂，又似有沉重山岳碾压着精神意志！
王虎闷哼一声，几乎站立不稳。赵千尘脸色瞬间煞白，身形晃动。苏芷清更是娇躯微颤，若非沈渊及时扶住，恐已软倒。
这第二关，竟是直接考验和锤炼修行者最根本也最脆弱的神魂！
沈渊眼神一凝，将苏芷清护在身后，周身万劫真气流转，试图构筑神魂防御。然而，那精神威压无孔不入，他的吞噬之力对纯粹的精神冲击，效果似乎大打折扣。
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而沈渊能感觉到，这“炼神梯”的尽头，似乎有某种东西，正与他腕间的秋水煎，以及脑海深处的系统，产生着微妙的共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