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织痕蔓延,界域新生
晨露还挂在断织林的线苗叶片上时,阿木已经坐在织命炉前,指尖捻着那截开了线花的焦线。线花的金色花瓣上凝着细小的水珠,在初阳下折射出细碎的光,顺着花瓣滑落,滴在炉边的纹路上——那些古老的织痕竟像活了过来,将水珠引向深处,滋养着藏在石下的根须。
“师傅!线苗又长高了!”小禾的声音从苗圃方向传来,带着雀跃的回响。阿木抬头望去,只见昨夜刚及腰的线苗,此刻竟窜高了半尺,叶片舒展如翡翠,叶尖挑着的露珠坠而不落,映得叶片上的织痕愈发清晰。最显眼的是株靠近织命炉的线苗,叶心处竟冒出个小小的花苞,淡青色的,裹得紧紧的,像藏着个秘密。
阿木起身走过去,指尖刚触到花苞,就觉一股温热的气息顺着指尖传来——那是线苗在“呼吸”,也是织痕在生长的信号。他转头看向石牙,只见少年正蹲在另一排线苗前,手里拿着根冰绒线,小心翼翼地往叶片的织痕里穿。冰绒线遇叶即化,化作淡蓝色的光流融进织痕,叶片立刻因这股能量微微颤动,边缘泛起莹润的光泽。
“这‘润痕术’你倒是学挺快。”阿木笑道。石牙手忙脚乱地收回手,脸颊微红:“是、是星芽的织痕镜提醒我的!她说织痕渴了,得喂点‘线露’才行。”他指着旁边的水盆,里面盛着凝结的晨露,水面浮着层极薄的光膜——那是用冰绒线和晨露熬煮后析出的精华,能让织痕更具韧性。
星芽此刻正举着织痕镜在林子里穿梭,镜光扫过之处,线苗叶片上的织痕便会亮起对应的光纹。“师傅你看!”她突然在一株线苗前停下,镜中映出叶背的纹路,“这是‘回纹结’!三百年前那位‘冰梭织者’的独门结型,居然在这里重现了!”
阿木凑近一看,果然,叶背的织痕呈环状缠绕,收尾处藏着个极小的勾纹,正是冰梭织者的标志性手法。他伸手抚过叶片,织痕的光纹顺着指尖爬上手背,与他手背上的旧痕相呼应,传来一阵熟悉的暖意——那是传承的印记在共鸣。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细碎的“噼啪”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破裂。阿木心头一动,快步走向织命炉,只见炉口的焦线线花正在凋零,金色的花瓣一片片落在炉壁上,化作点点金粉钻进织痕里。而焦线的根部,竟抽出了一缕新的丝线,银白中带着淡淡的金芒,柔软如蚕丝,却比之前的焦线更具韧性。
“是‘转生线’!”阿木低呼出声。守炉人笔记里提过,当烬线完成使命,便会褪去花形,转生为新的线种,这是织痕突破界域的征兆。他连忙取来线轴,小心翼翼地将新生的丝线缠上去,线轴转动时,丝线与空气摩擦,竟发出细碎的乐音,像风铃在轻轻摇晃。
“师傅!花苞!花苞要开了!”小禾的喊声再次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激动。阿木赶过去时,只见那株靠近织命炉的线苗花苞已经绽开了一道缝隙,淡青色的花瓣微微颤抖,从缝隙中透出朦胧的白光。更神奇的是,花苞周围的线苗都朝着它的方向倾斜,叶片上的织痕连成一片光网,将能量源源不断地输向花苞——这是界域内的织痕在集体“助产”。
阿木示意孩子们退后,自己则取出那枚从守炉人那里继承的铜制线梭,梭身刻满了历代织者的名讳。他将梭子轻轻靠在花苞旁,梭身的名讳立刻亮起,与光网中的织痕产生共鸣。随着共鸣声渐强,花苞的缝隙越来越大,淡青色的花瓣层层舒展,露出里面包裹的、泛着珍珠光泽的花心——那不是普通的花蕊,而是一团凝聚了巨量能量的“织命核心”,闪烁着柔和的白光。
“这是……界心!”星芽举着织痕镜惊呼,镜中清晰地显示出核心内部流动的能量轨迹,“笔记上说,织命核心成型,就意味着新的界域要诞生了!”
话音未落,核心突然迸发出刺眼的白光,将整个断织林笼罩其中。阿木下意识地护住孩子们,待白光散去,只见线苗的花苞已经完全绽放,淡青色的花瓣边缘镀上了一层金边,而花心的织命核心悬浮在空中,化作一颗微型的星辰,缓缓上升,最终悬在断织林的上空,散发出稳定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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