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将残命丝与玄尘异火揉成线团,顺着虚影的指引,一点点嵌入缠影结的缝隙。生息与指骨中的魂息相遇,发出温暖的嗡鸣,暗物质在这股力量下迅速消融,露出缠影结原本的金色。当最后一缕生息注入时,锁影塔突然剧烈震颤,影源晶释放的暗物质瞬间逆转,化作精纯的影线力,顺着影线脉流遍整个影界。
影界的暗物质海开始退潮,露出下方璀璨的线脉城——那是原生织者用影线脉筑成的家园,此刻在影线力的滋养下,正缓缓苏醒。跟屁虫结上的银线突然飞向城中心,在那里织出个巨大的缠影结,将影源晶稳稳托住,既不压制也不纵容,让其成为影界的能量核心。
“影生于光,线藏于影……原来不是要消灭影子,是要让光和影共舞。”林默望着线脉城上空光与影交织的纹路,轻声道。
离开影界时,原生织者的虚影们在城门口送行。他们将最珍贵的“影丝”送给林默——这种线能在光与影中自由切换,是织界桥最完美的材料。星穗的跟屁虫结上,多了个缠影结的花纹,显得愈发灵动。
光河的另一条支流通向陨星界,这里的星岩在黑洞引力下扭曲成怪异的形状,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线脉的碎段,像被撕碎的绸缎。织痕镜在这里几乎失效,只能勉强捕捉到些微弱的“陨线息”——那是陨星界线脉破碎后残留的最后生机。
“这里的线脉全断了。”石牙捡起块星岩,岩缝里嵌着的线脉碎段一触即碎,“黑洞的引力太强,任何完整的线脉都会被撕成齑粉。”
林默却注意到,那些碎段的断口处,都有个极细微的结——是“续痕结”的雏形,显然陨星界的织者在最后时刻,仍在尝试拼接线脉。他将影丝与转生线缠在一起,影丝的特性让线身能在引力场中自由伸缩,竟能勉强抵抗黑洞的撕扯。
“我们来织‘星轨结’。”林默取出所有影丝,“用影丝的伸缩性,把碎段连起来,像搭积木一样。”
石牙用冰棱线固定碎段的位置,星芽用织痕镜捕捉陨线息最浓郁的区域,星穗则将跟屁虫结系在线段连接处,用星火加固。影丝在他们手中化作柔韧的纽带,将破碎的线脉一点点拼接,那些续痕结的雏形在影丝的滋养下,渐渐舒展成完整的结型,发出淡淡的光。
当最后一段线脉被接上时,陨星界的星岩突然开始震动。拼接好的线脉在黑洞引力下,竟自发地绕成环状,像条在引力场中舞蹈的线蛇,既顺应又抵抗,形成奇妙的平衡。环上的星轨结同时亮起,将黑洞的引力转化为线脉的动能,让整个陨星界绕着黑洞缓缓旋转,不再被吞噬。
“是‘以力借力’!”石牙恍然大悟,“陨星界的织者早就发现了,只是没来得及完成……”
林默望着那条在引力场中闪耀的线脉环,突然明白每个界域的线脉,都有其独特的生存之道。影界的线脉藏于暗,陨星的线脉韧于旋,而织命师的职责,从不是用统一的方式去“拯救”,而是读懂它们的语言,帮它们找到最适合自己的存在方式。
光河在前方再次汇聚,影界的缠影结与陨星界的星轨结在光河中相遇,交织成新的纹路。林默知道,他们走过的路,正在成为后来者的桥;他们唤醒的织痕,正在化作万界的光。而这场从废柴开始的旅程,还将继续,直到所有断线重连,所有暗影生光,所有星辰,都能在自己的轨道上,织出属于自己的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