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位穿着机械甲胄的老者正蹲在桥边,用齿轮线修补条蛮荒兽筋线,他的甲胄上,同样印着同心纹。听到呼唤,老者抬起头,露出张布满线痕的脸,笑着扬了扬手里的线:“接烬结……你织得比我当年好。”
原来他就是三百年前守在烬灭域的织者,靠着根脉残留的线息活了下来,一直在等能让残线重生的人。
***夜幕降临时,命枢台的本源线开满了同心纹花,各族织者聚在花下,不再分什么机械界、蛮荒界、暗影界——机械织者教孩子们用齿轮线编转灵结,蛮荒织者帮暗影界的人用兽筋线加固黑曜石窗,影穗则缠着千机织者,要学三百年前的“星轨接烬术”。
林默坐在本源线的花枝上,看着石牙和千机织者比试编线兽——石牙的星砂线猎豹活灵活现,千机织者的齿轮线凤凰却能扇动翅膀,引得孩子们阵阵欢呼。星芽举着织痕镜跑来,镜中是各族织者的笑脸,每个人的衣襟上,都别着个小小的接烬结。
“师傅,老织者们说,要给你刻‘织命碑’呢!”星芽把镜柄塞给他,镜柄上不知何时缠上了根线,线尾系着个迷你同心纹,“他们说你让万域织痕重归一心,是千年一遇的‘归纹织命师’。”
林默笑着摇头,将镜柄上的线缠在指尖,转了个结:“哪有什么归纹织命师,不过是大家愿意给残线一个机会,给彼此一个机会。”他抬头望向夜空,根脉的线花还在不断飘落,落在每个界域的土地上,像在播种新的希望。
千机织者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个陈旧的织痕袋:“这是三百年前没送出去的‘界域织录’,本该传给下任织命师的。”织录里夹着片干枯的线花,正是同心纹的形状,“你看,其实所有界域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只是需要有人先伸出线来。”
林默翻开织录,第一页就是老仆的笔迹——原来老仆就是千机织者的徒弟,当年带着半本织录逃离烬灭域,才留下那些札记。命运的线,原来早就悄悄缠在了一起。
***深夜的命枢台,本源线的花瓣上凝结着露水,每个露水里都映着同心纹。林默将界域织录放在祭台上,腕间的同心纹手环轻轻颤动,与根脉的线花共鸣。
他知道,成为“归纹织命师”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以后会有更多残线需要重生,更多界域需要相连,但只要手里的线还在,只要各族织者愿意继续交织彼此的织痕,这万域同纹的景象,就永远不会消失。
远处,烬灭域的桥灯亮起,像串落在黑暗里的星星,与命枢台的本源线遥相呼应。林默指尖的转生线轻轻跳动,缠上身边一根新抽的嫩芽——那是根脉新生的线,带着所有界域的织痕,正朝着更遥远的未知界域,缓缓延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