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浸过青云宗的青石阶，把鎏金似的光泼洒在路面时，林默一行已在山脚下“迎客茶寮”外勒住缰绳。秦峰玄色衣袍被山风掀得猎猎作响，声线沉如玄铁：“往前三十里就是黑风岭，腐灵浊气会越聚越浓，咱们歇口气，把防护扎得比玄铁还牢。”
茶寮里散着几个行脚修士，王小胖刚把装代码钉的储物袋“咚”地砸在桌上，就扯着嗓子喊：“掌柜的，灵米糕！刚蒸好的，多放灵蜜！”周瑶没理他的咋呼，指尖在抓包灵玉屏上飞快滑动，盯着“毒素预警”模块眉头拧成结：“师父，那蚀脉毒邪性得很，沾着就往灵脉里钻，上次抓的暗哨说，中招后三息就麻到心口，灵脉都像冻住似的。咱们的清浊丹，真够分？”
林默点头，从怀中摸出个莹白瓷瓶——瓶身青云纹在晨光下细润如脂，是李宗主亲赐的“清浊丹”，专解木系浊气之毒。他倒出三粒丹丸，莹白丹体滚在掌心像碎月光，松针似的药香瞬间散开：“每人先揣三粒，贴身放，一沾浊气立刻嚼碎。秦师兄，你们两位的份，我早用灵玉盒封好了。”
“林导师想得比咱们这些老骨头还周全。”秦峰刚接过丹瓶，茶寮外突然传来叮铃铃的铜铃脆响，一个穿粗布短褂的伙计挑着水桶进来，裤脚沾着泥点，布巾上挂着草屑，踏得泥地滋滋响，看着和山里挑夫没两样。他路过林默桌前时，脚下像被石子一绊，“哎哟”一声趔趄，水桶猛地一晃，半瓢混着草屑的泥水直泼桌面。
“小心灵玉！”周瑶反应极快，抬手用袖袍死死护住石桌上的灵玉屏。王小胖蹿起来就去扶人，嗓门比谁都大：“走路不长眼啊！”伙计脸涨得通红，连声赔罪，慌手慌脚地扯下腰间布巾擦桌子。就在布巾盖住林默桌角瓷瓶的刹那，林默腰间的玄铁凝气玉突然发出一声蚊蚋振翅似的轻鸣——这是他特意设置的“陌生灵气触碰”预警，绝不会错！
林默指尖如铁钳般按住瓷瓶，指腹贴着冰凉瓶身，能清晰摸到青云纹的触感。伙计擦完桌面，又献殷勤似的给众人添热茶，转身往茶寮后院走时，林默眼角余光精准扫过他袖口——半截黑色令牌露了出来，上面刻着的腐灵纹，和之前抓的青山宗暗哨令牌一模一样！
“师父，这伙计有问题！”赵凯刚要起身追，那伙计已经钻进后院竹林，身影一矮就隐在青竹丛里，只留下几片晃动的竹叶。林默拿起桌上瓷瓶，指尖摩挲着瓶身青云纹——刻痕比刚才浅了半分，边缘还带着新刮的毛糙感，瓶底防滑纹更是从三道变成两道，这分明是被掉包的赝品！
他猛地拔开瓶塞，一股腐叶似的涩味直冲鼻腔，里面的丹丸早变成灰黑色，表面沾着细如粉尘的浊气颗粒。“赵昊这阴沟里的老鼠，倒会钻空子。”林默把瓷瓶扣在抓包灵玉上，青鸟纹瞬间爆亮，光屏上刷出一行猩红数据：“丹丸成分：劣质甘草+腐灵粉，服用后加速蚀脉毒发作，与黑风岭浊气共振，三息麻痹灵脉，半柱香封死灵力！”
秦峰脸色骤沉，按剑的手青筋暴起，剑鞘都被攥得发烫：“敢在青云宗眼皮子底下动手脚，这赵昊是活腻了！我带两个弟子追进竹林，定把他揪出来扒层皮！”“不必。”林默把赝品丹瓶揣进怀里，眼底冷光像淬了冰，“他故意留破绽让咱们发现，就是想乱咱们心神。那伙计手里肯定捏着传音符，追上去只会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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