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已经至临的棘齿背面上一借力,身形再次拔高十尺,险之又险地避过这吞噬之灾,不由得心中叹道,上次四弟叙说于虎鲸鲨中逃生,直是轻描淡写,好像这家伙就是纸糊的一般,结果却全不是那么回事。
一时间也来不及多想,大喝一声,千斤坠,虎腰一挺,就向下面的虎鲸鲨背脊踏去,吱溜一下,那鱼背之上竟是粘滑无比,柳飞容不由自主地往旁边落下,虎鲸鲨陡地扭曲成弓,一收一送,直接将一旁的柳飞容弹了开去,嘣的一下,柳飞容就好像一把千斤巨锤打在身上,斜飞十数丈远,扑通一下跌入海水中。
待再次从海面冒出头来时,只觉胸口隐隐作疼,竟似受了一点小创,柳飞容不由皱眉忖道,这大家伙也太难缠,兄弟们都指望着借它逃出生天,也不能下重手创它,该怎么才好呢,这时,一边的苏旷大声道,二弟,与其逆势相抗,不如顺势而动。
柳飞容心中一动,嗯,大哥说得甚有道理,于是静卧于海面上,精神却是高度集中,早瞧得那虎鲸鲨原地游戈一圈,再次张开血盆大嘴向已叉来,柳飞容见得真切,就在那一瞬间,双脚向后一蹬,趁着那鲸鲨大嘴合拢之前,直接钻了进去。
右脚探出,紧紧抵住虎鲸鲨上颔骨拐角处,那是其咬肌发力的地方,使其棘齿暂不能下落,左脚抡展如风,发出一团团气劲,以抵消鲸鲨从肠管中发出的吸力,双手反转,奋力从背脊处抽出无形剑胆,向前猛然一搅,卟卟数声间,虎鲸鲨两排棘齿被他生生搅断。
而柳飞容手中无形剑胆并不借势收回,直直竖立,牢牢撑住虎鲸鲨巨嘴,使之合不拢来,那虎鲸鲨吃痛之下,竟有些失神,呆立原处一动不动。
柳飞容见机不可失,三道神州元泱气中的缠丝之劲发出,分别粘向兄弟三人,用力回收处,苏旷三人已从海面跃起,直接钻进虎鲸鲨嘴中。
柳飞容收回剑胆,不再抗拒那吸力,和着三人一道,先后滑进虎鲸鲨体腔内,因为有止憨先前描述过的经验,大家并不惊慌,屏住呼吸,只觉是在一条粘滑无比的弯曲肠管中滑动。
下一瞬间,四人先后落在一口形如水塘的肉囊中,柳飞容忍受住那中人欲呕的血腥气味,抬眼瞧去,前方一丈远处,一大团肠子食管状物正蠕蠕而动,齐脖颈的血水池中,有不少荧光闪闪的小鱼游来游去,使之密闭的空间并不如何黑暗。
这时,柳飞容见旁边的苏旷,止憨,子驭他们满脸憋得通红,情知他们呼吸困难,极其地难受,瞄准肠管中的皮囊状物,三缕指风发出,分别对着三个方位,随后,背肌发力,在三兄弟身后一挤,三人不由自主地前飞出去,不多不少地恰好临至那皮囊上被指风所破的口子处。
柳飞容道,各位兄弟捏握好洞口呼吸,自己也趟水过去,在皮囊的另一方位戳了个小孔,贴于鼻下深深一吸,顿时,一股清新的气流逸进来,不由得精神一震,顺势瞧过去,兄弟们一个个也不再面红耳赤,萎靡不振了。
身处在这腥臭不堪的环境中,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却并不觉得如何难受,心理上反倒有了一丝踏实,感受着身体传来的上下簸动,情知那虎鲸鲨已在大海中飞速游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