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要求太过自然，自然到让霍景彦那颗悬着的心，稍微往下落了落。
至少，席之没有排斥他的靠近。
他的动作很小心，指尖穿梭在柔软的发间，生怕弄疼了他，也带着一种无声的抚慰和道歉。
刚才的激烈仿佛被这温馨的日常场景冲淡，只剩下一种心照不宣的悸动在安静蔓延。
褚席之闭着眼，感受着热风和指尖在头皮上带来的舒适感，身体放松的靠在沙发背椅上。
这个温度和力度让他的嘴角跟着往上扬了几分。
头发吹到半干，霍景彦关掉了吹风机，嗡嗡声戛然而止，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褚席之也随之睁开了眼，仰头看着还站在自己身后没动的霍景彦。
头顶的光线被霍景彦的身影遮挡，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霍景彦低头，看着褚席之仰起的脸。
那双总是飞扬着不耐或挑衅的眸子，此刻被浴室的热气熏得有些湿润，少了几分平日的锐利，多了几分难得的柔和与......安静。
他看得有些怔住，握着吹风机的手忘了放下。
“喂，你在怕什么？”褚席之嘴角勾起一抹笑，嗓音里没有丝毫别扭和慌乱，“刚才我如果不愿意，你认为你有机会凑过来？”
霍景彦猛然一愣，脑子里那些萦绕着的迷雾瞬间被扒开。
是了。
他是褚席之。
是从小打架打到大的褚席之。
如果他不愿意，刚才就不会只是手腕被制住时那点象征性的挣扎，更不会在被他亲吻脖颈锁骨时，只是发出带着颤音的“别”。
而是早就一拳头挥过来了，或者用上他那些格斗技巧，把他直接撂倒在地。
他刚才......是被渴望和突如其来的进展冲昏了头，竟然忘了褚席之最本质的性格——他从不委屈自己，他的身体反应远比嘴巴诚实。
那句“别”，或许并非拒绝，更像是......一种对未知和失控本能的、下意识的慌乱？
褚席之看着他这副怔愣的模样，嘴角的弧度又上扬了几分，带着点恶劣的玩味，和一种洞悉一切的坦然。
他维持着仰头的姿势，抬手，用还带着湿气的指尖，戳了戳霍景彦紧绷的小腹，“傻了？”
轻微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霍景彦浑身一颤，像是被解开了某种封印。
他猛的放下吹风机，绕过沙发，几乎是跌坐在褚席之身边，双手用力扣住他的肩膀，目光灼灼，像是要将他灵魂深处都看穿。
“你的意思是......”霍景彦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和小心翼翼的确认，“你......愿意？”
褚席之被他这急切的样子弄得想笑，“废话。不然你以为老子是随便让人亲、随便让人啃的？”
这是实话。
他褚席之不愿意的事，还没人能够强来。
就算是霍景彦也不行。
只不过刚才那情况，不应该是在那样毫无准备的状态下发生。
听到这话的霍景彦就像是被投入热油的凉水，瞬间炸开，沸腾！
所有的忐忑、不安、自责，在这一刻，被褚席之这句直白到近乎粗暴的承认彻底击碎、蒸发！
褚席之看着霍景彦那双瞬间被点亮、几乎要迸发出光芒的眼睛，心里那点恶劣的玩味更盛。
“不过......”他故意拖长了调子。
霍景彦的心随着他这声“不过”又提了起来，扣在他肩头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呼吸都屏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