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他快要疯了。
轰趴馆那晚他断片了，第二天醒来只看见自己脖子和锁骨上的吻痕，记忆也是断断续续，根本拼凑不出完整的画面。
而这个罪魁祸首，第二天竟然留了张字条就和家里人出去度假了。
最主要的是，这傻逼他妈的手机还关机！关了整整六天！
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居然还敢说是自己先动的口？
放屁！纯属放屁！
他一个字都不信！
感受着褚席之拽住自己衣领的手在微微颤抖，霍景彦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叹了口气。
“是我，”霍景彦垂下眼睑，声音里带着认命般的疲惫，“是我先亲的你。”
他挺委屈的。
那晚确实是褚席之喝多了往他身上蹭，先是啃他的肩膀，又咬他喉结，还嘟囔着什么“早就想这样了”......
否则他也不会失控。
可现在酒醒了，这人倒是不认账了......
霍景彦在心底又叹了口气。
“打也打了，先吃饭，可以吗？”他放软语气，指尖稍稍用力，将那只紧攥着自己衣领的手拉下来。
褚席之猛的抽回手，抱臂胸前，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我把你当兄弟，你竟然想睡我？你觉得合适吗？啊？”
霍景彦沉默了一瞬，看着他那副模样，不由得发出一声轻笑。
褚席之眉头微蹙，“你笑什么？”
霍景彦偏头，嘴角的笑意收敛起来，而眼底那深藏的、浓烈的爱意，却不再掩饰，“是，我是想睡你，而且我还觉得非常合适。”
他语调低沉又缱绻，看着对方逐渐震惊的神情，干脆暴露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他想，反正打也挨了，骂也听了，连违心的错都认了。
不如坦白了，又能怎样？
褚席之完全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他本以为霍景彦会求他原谅。
他甚至都已经想好了该怎么训斥这个“误入歧途”的兄弟。
可现在怎么办？
十几二十年的情谊总不能真就这么结束吧？
而且那些残存的记忆片段里，似乎有部分确实是他自己主动的......
褚席之一时语塞，脸颊再次涨得通红。
他拧着眉坐回椅子，垂眸陷入沉思。
霍景彦就这么倚着桌沿，安静的等待。
其实连霍景彦自己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褚席之产生的这种念头。
等意识到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他本想把这份感情藏一辈子的，可却没想到，那晚被褚席之的一句‘早就想这样了’给破了功。
不过现在被知道了也好，总好过整天提心吊胆，害怕被看穿要来的轻松许多。
其实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突然。
就在霍景彦几乎认定结局时，褚席之忽然动了。
他抬起头看向霍景彦。
即使眉头紧锁，也丝毫不影响他那近乎完美的五官。
“喂，你说真的还是假的？”他的声音里带着冷意，不像之前的暴躁，仿佛只要霍景彦承认是真的，他就会立刻上去杀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