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彦闻言低笑出声，拇指指腹轻柔的摩挲着他的手背，“嗯，确实是褚少爷先动的口，但那一巴掌不白挨，甚至挨的甘之如饴。”
如果轰趴馆那一晚自己没有失控，就不会有那混乱躲避的六天，也不会有‘悦锦轩’那一巴掌的真心吐露，更不会有让他心底那个人走向自己的机会。
所以，就算再来几巴掌，他都心甘情愿。
“嘁——”褚席之嗤笑一声，他知道霍景彦说的不白挨是什么意思。
如果没有那一巴掌，或许霍景彦那句让他心慌意乱的“想睡你”他永远不会听到。
他收回落在两人十指相扣的视线，瞥向窗外，指尖的力道又紧了几分，慵懒的声线里带上了一丝无所谓，“随便吧，管他谁先动的口，反正现在你也睡到了。”
谁先动的口？
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或许就像霍景彦说的，是自己先的动口。
但那就更加说明了一点，在潜意识里，自己对他霍景彦早就不是以前的‘兄弟情’。
只不过被那天醉酒的自己无意戳破了而已。
他褚席之又不是什么别扭的人，亲也亲了，抱也抱了，睡也睡了，难不成现在还要纠结到底是谁先戳破的这层纸？
既然现在自己认栽了，那就没有收手的道理。
车厢里安静下来，只有暖气低沉的运行声和彼此交织的呼吸。
霍景彦握着方向盘，目光落在前方被车灯切割开的夜色，心底却因为褚席之最后那句话翻涌起一片温热潮涌。
他的席之，总是这样，用最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着最让他心动的话。
“嗯，睡到了。”霍景彦低声重复，嗓音里含着笑意和满足，指尖在褚席之手背上轻轻刮蹭了一下，“而且......打算睡一辈子。”
这话直白得近乎露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和承诺。
褚席之耳根微热，哼笑一声，没接话，只是反手扣住霍景彦的手指，力道不轻不重，带着点警告，又像是无声的纵容。
车子平稳的驶入小区地下车库。
停稳，熄火。
车库里的感应灯依次亮起，将车内照得一片昏黄。
霍景彦没有立刻解开安全带，而是侧过身，目光沉静的落在褚席之脸上。
褚席之也没动，懒洋洋的掀开眼皮看他，“看什么？还没看够？”
“看不够。”霍景彦答得坦然，伸手，指尖轻轻拂开他额前垂落的碎发，动作温柔珍重，“一辈子也看不够。”
他的目光太专注，太深邃，像是一片无声的海，要将人溺毙其中。
褚席之被他看得心头微动，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
他啧了一声，抬手抓住霍景彦在他脸上作乱的手腕，眼神里带着点挑衅，又有点被取悦到的慵懒，“少来这套，下车。”
说着，他率先推开车门，长腿一迈，下了车。
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而来，驱散了车厢内的暖意，却驱不散心头那股莫名的燥热。
霍景彦看着他略显急促的背影，低笑一声，也下了车，快步跟上。
两人并肩走向电梯，谁都没有说话，但空气中流淌的那种无形的亲昵和张力，却比任何言语都更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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