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的小桌旁,一人独自静坐,圆滚滚的身形格外醒目,正是周凌霄。
他面前摆着一碟花生米、一瓶开盖的啤酒,指尖无意识捻着花生粒,眼神放空望着桌面,慢悠悠嚼着,耐心等着李牧到来,周身透着难掩的落寞。
“胖子,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话音未落,戴着口罩的李牧已悄然落座,动作轻得毫无声响,店内喧闹的人群竟无一人察觉,仿佛他本就一直坐在那里。
“牧哥,你来了。”周凌霄抬眼,声音沙哑,眼底满是血丝,神色憔悴不堪,自从认识这胖子,李牧从未见他这般消沉模样,往日的鲜活嬉闹全然不见。
“白老走了,把白氏针法的传承全交到了我手上。”周凌霄拿起啤酒抿了一口,语气沉重,“牧哥,我总觉得这担子太重了,要是我没本事,没能把白氏针法发扬光大,没完成白老的夙愿,我都对不起他……”话说到一半,喉间哽咽,终究沉默下来,指尖攥得发白。
“怎么会?”李牧拿起酒瓶,轻轻与他的杯子碰了一下,沉声道,“你的天赋摆在那,短短两个月就吃透白氏针法,连分针神典都能顿悟,只要踏实修炼,肯定能扛起这份传承,白老在天有灵,也一定会祝福你的。”
“可我还是难受。”周凌霄眼眶泛红,声音发颤,“虽说跟他相处才两个月,可我早就打心底认他当师父了,他就这么突然走了,我心里怎么都接受不了,总觉得空落落的。”
李牧不再多言,拧开桌上一瓶冰花啤酒,仰头喝了一口,啤酒的清爽冲淡了些许压抑,他静静陪着周凌霄,酒杯碰撞声在喧闹店内格外清晰。
“牧哥,你说这世上,真有寿命无限的人吗?”周凌霄突然抬头,眼中满是茫然与期许。
“寿命无限?”李牧微微一怔。若是放在以前,他定然会毫不犹豫否认,可如今他知晓星系之外另有广袤天地,神级之上还有境界,沉吟许久,刚想开口回应。
周凌霄却抢先接过话头,眼神骤然变得坚定:“肯定有的!我以后一定要找到长生之法!”
“等我真能长生了,就想尽一切办法,让你、让咱们的亲人,全都长生不老,再也不用经历生离死别了。”他语气笃定,带着少年人孤注一掷的执拗。
李牧心中微动,这胖子向来随性乐天,如今竟有了这般坚定的执念,想来白老的逝去,终究在他心底刻下了深深的印记,逼着他一夜成长。
一杯啤酒下肚,周凌霄脸颊泛起酡红,眼神渐渐浑浊,酒劲上头后愈发激动,拍着桌子大喊:“我还要赶紧突破战神!等我变强了,就把你说的那什么真理之神揪出来,直接捏成灰!”
话音刚落,他身躯一晃,“咣当”一声,脑袋重重砸在桌上,直接醉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