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更是惊呆了,他看着那满匣的珍宝,尤其是那些明显是女子式样的精美银饰和华美苗锦,瞬间明白了这些“聘礼”原本的用途,一股混合着感动、酸涩与巨大喜悦的情绪涌上心头,让他鼻尖发酸,眼眶瞬间就红了。
“伯父,伯母……这、这太贵重了……”他声音哽咽,有些无措。
田母走上前,温柔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笑道:“傻孩子,给你们就拿着。栩罂性子冷,不懂这些俗务,以后你们在宫门过日子,打点人情,经营自家,总有用得着的地方。这些东西,在苗疆是聘礼,给你们,便是我们做父母的心意。只愿你们往后相互扶持,平安喜乐。”
田栩罂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上前一步,对着父母,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孩儿,谢过父亲、母亲。”
宫远徵也连忙跟着跪下,声音带着哭腔,却无比真诚:“远徵谢伯父伯母厚赐!定不负所托!”
宫淋角看着他们,终是缓缓露出了一个极淡却真实的笑容,上前将二人扶起:“起来吧。回去后,凡事……多加小心。”
翌日,朝阳初升。田栩罂和宫远徵拜别父母,在一众田家族人复杂的目光中,踏上了返回宫门的归途。他们的行囊中,多了那个沉甸甸的紫檀木匣,里面装着的,是来自苗疆的、最深沉的接纳与最朴素的祝愿。
马车轱辘,碾过苗疆湿润的土地。宫远徵紧紧挨着田栩罂坐着,手指还因激动而微微发颤。他偷偷看着田栩罂沉静的侧脸,心中被一种巨大的幸福和责任感填满。
他知道,前方宫门或许仍有风雨,但他手握珍宝,身侧有光,再无畏惧。
而田栩罂,感受着身侧人传来的温热,以及行囊中那份沉甸甸的心意,冰封的心湖,似乎也彻底消融,流淌着名为“归属”的暖流。他们的未来,正如同这驶出苗疆的马车,朝着既定的方向,稳稳前行。新的序章,即将在宫门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