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正是狩猎的好时节。新开垦的五亩地已经播下了冬小麦的种子,剩下的农活暂时不多。李长修便想着进山打些野味,一来改善伙食,给安安补充营养,二来积攒些皮货,好拿到县城换钱,购置过冬的物资。
这次,他带上了王大毛。小伙子力气大,人也机灵,经过开荒的磨合,两人配合愈发默契。李长修将安安托付给王大毛的母亲王婶照看半日,王婶自是千肯万愿。
两人带上自制的弓箭、长矛和几个绳套陷阱,踏入了莽莽山林。李长修凭借融合的记忆和现代野外生存知识,很快找到了一处野兽经常出没的水源附近。他们布置好陷阱,然后找了个上风口的隐蔽处,耐心潜伏下来。
运气不错,不到一个时辰,就有一只肥硕的獐子落入绳套。王大毛兴奋地冲上去将其制服。接着,又有一只出来觅食的野兔被李长修一箭射中。收获颇丰。
“李大哥,你这箭法真神了!”王大毛看着李长修几乎箭无虚发,佩服得五体投地。
“熟能生巧罢了。”李长修笑了笑,心中却知这更多是得益于穿越后身体融合的本能和超乎常人的冷静。他看了看日头,“差不多了,收拾一下,去县城把这些卖了。”
两人扛着猎物,出了山林,直奔蓝田县城。市集上,新鲜的野味总是抢手货,尤其是品相这么好的獐子和野兔,很快就被一家酒楼和几个富户管家买走,换回了一小串沉甸甸的铜钱。
李长修给王大毛分了一份,又去买了些盐、麻布和给安安的零嘴,正准备再去铁匠铺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边角料,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
“李兄!真是你啊!”
李长修回头,只见程楚墨穿着一身利落的胡服,带着几个同样衣着光鲜、挎弓佩剑的少年郎,正从一家兵器铺子里出来,一眼就瞧见了他。
“程公子。”李长修拱手行礼,不卑不亢。
“哈哈,真是巧了!”程楚墨大步上前,热情地拍了拍李长修的肩膀,目光扫过他脚边还没来得及收起的几张野兔皮和那柄显眼的长矛,眼睛一亮,“李兄这是刚打猎回来?收获不错啊!”
“山里讨口饭吃,让程公子见笑了。”
“哎,李兄何必过谦!”程楚墨笑道,“你那日的身手,我可是记忆犹新!今日我们几个正要去城外的骊山猎苑试试手气,李兄既是此道高手,不如同去?也好让我等开开眼界!” 他身后的几个少年也好奇地打量着李长修,显然听程楚墨提起过渭水之事。
李长修本欲推辞,他还要赶回去照看安安。但转念一想,程楚墨是卢国公之子,与他结交,或许对未来有益,且只是半日功夫,王婶应该能照顾好安安。他便点头应允:“程公子盛情,却之不恭。只是在下还需将这些东西送回住处,安顿一下。”
“无妨!我们等你!”程楚墨很是爽快。
李长修让王大毛先将钱和东西带回去,并告知王婶自己会晚些回去。王大毛虽有些担心,但还是听话地去了。
随后,李长修便跟着程楚墨一行人,骑着马出了城,直奔皇家猎苑外围的一片山林。虽是外围,但林木茂盛,野兽不少,是程楚墨这些勋贵子弟经常游乐狩猎的地方。
进了林子,程楚墨等人兴致勃勃,张弓搭箭,追逐着发现的野鸡、獐子。李长修则显得沉稳许多,他并不急于出手,而是仔细观察着地上的足迹、粪便和灌木被啃食的痕迹,判断着较大猎物的行踪。
程楚墨见李长修如此专业,更是佩服,便跟在他身边,想学两招。李长修也不藏私,低声指点着他如何辨认踪迹,如何利用风向隐藏自身气息。
正说着,李长修突然停下脚步,蹲下身,指着地上一处明显的、带着泥泞的蹄印和旁边被撞断的灌木,低声道:“程公子,你看这个。是野猪,个头不小,刚过去不久,应该就在前面。”
程楚墨一听“野猪”,顿时兴奋起来:“野猪好!这东西凶猛,打起来才带劲!李兄,我们追!”
两人顺着痕迹小心追踪,果然,在前方一片灌木丛后,隐约传来“哼哧哼哧”的声音。拨开枝叶一看,一头体型壮硕、獠牙外翻的大公野猪,正在那里用鼻子拱着泥土,寻找着根茎食物。
“我来!”程楚墨年轻气盛,见到这么大的猎物,热血上涌,生怕被李长修抢了先,立刻张弓搭箭,瞄准了野猪的脖颈!
然而,他毕竟经验不足,心情激动之下,动作幅度大了些,脚下踩断了一根枯枝,发出了“咔嚓”一声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