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修脸色一白,却依旧坚持道:“晚辈不知!三年前一别,再无音讯!晚辈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顿了顿,看着红拂女通红的眼眶,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恳求,“前辈,私调兵马,围困庄园,此乃大罪。无论您要如何处置晚辈,还请先让大军退去。此地非是说话之处,晚辈……愿随前辈去任何地方,将所知一切,和盘托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莫要牵连他人,惊了孩子。”
他再次深深鞠躬,将怀中的安安抱得更紧。安安似乎被吓到了,小嘴一扁,“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伸出小手,紧紧搂住爹爹的脖子,把小脸埋在他颈窝里。
孩子的哭声,像一把钝刀,狠狠刺在红拂女心上。她看着那张酷似女儿的小脸,看着李长修那副任打任杀、只求保全孩子的模样,心中那坚硬如铁的杀意,竟出现了一丝裂痕。她恨!恨这个“诱拐”了女儿、又“始乱终弃”的混账!可眼前这一幕……又让她心如刀绞。女儿到底在哪里?是不是真的遭遇了不测?这个孩子……又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她心乱如麻,杀意与母性激烈冲突,几乎要失控之际——
“圣旨到——!!!”
“虎符在此!玄甲卫听令——!!!”
几声如雷霆般炸响的怒吼,伴随着急促如暴雨的马蹄声,从庄园侧后方轰然传来!打破了僵持的寂静!
只见数匹快马,如同离弦之箭,从夜色中狂奔而至!马上骑士,正是程咬金、尉迟敬德、秦琼、李积、牛进达五人!他们个个甲胄在身(显然是路上临时披挂),风尘仆仆,脸色凝重。程咬金一马当先,高举一枚金灿灿的虎符,在火把光下熠熠生辉,声若洪钟:
“陛下有旨!虎符在此!玄甲卫众将听令!即刻收兵!退回营地!不得有误!违令者,军法从事!”
“陛下有令!玄甲卫收兵!”
“收兵!”
尉迟敬德、秦琼等人也纷纷怒吼,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玄甲卫众将见到虎符,又见是卢国公、鄂国公等大佬亲至传令,虽心中疑惑,但军令如山,不敢有违。几名将领对视一眼,齐齐抱拳:“末将领命!”
“呜——!!!”
低沉的号角声响起。原本如同铁铸般的玄甲卫方阵,开始缓缓动了起来,如同退潮的黑色海水,井然有序地向后退去,马蹄声再次隆隆响起,却是向着来时的方向。
转瞬间,两千铁骑,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满地杂乱的马蹄印和尚未散尽的烟尘。
压力骤去,庄园内外的人都松了口气,但气氛却更加诡异。
程咬金等人勒住战马,看着场中对峙的两人——抱着孩子、躬身不起的李长修,和面色铁青、杀气未消的红拂女,都是头皮发麻。他们虽奉旨不得过问,但眼前这情景,瞎子也看得出不对劲!
“红……红拂妹子,这……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程咬金硬着头皮,干笑一声,想打个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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