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充满了震惊、恐惧与不可置信。
林夜抬起头,目光扫过躺在地上哀嚎的刘青阳等人,嘴角勾起一抹染血的弧度,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演武场。
“这局……我说算,才算。”
话音落下,那刚刚因为刘青阳重伤而开始不稳的五雷阵,发出一声哀鸣,四道雷柱轰然消散。
擂台之上,只剩下林夜独立的身影,和一地狼藉。
远处观战席上的寂静被打破,无数道复杂的目光交织而来,其中,几道隐藏在暗处的视线,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死死锁定了他。
擂台之上,焦糊的气味尚未散尽,林夜的身影在初升的晨光下拉得极长,宛如一尊沉默的战神。
他单手持旗,身姿笔挺,这一幕被远处的摄影异人定格,化作一道无声的电讯,朝着四面八方的大佬们飞速传递。
走下布满裂纹的青石台阶,一股淡淡的馨香扑面而来。
苏晚晴快步迎上,乌黑的眼眸里写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喜悦,也有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
她递过一杯尚有余温的清水,指尖看似不经意地在杯底轻轻敲了敲。
“玄尘子真人要见你,”她压低了声音,气息轻柔如羽,话语却重若千钧,“理由是……怀疑你私藏了某种禁术残卷。”
林夜接过水杯,目光平静地与她对视。
苏晚晴的视线落在他几乎毫发无伤的身体上,声音更低了:“你昨晚击败刘青阳的最后一击,动作太干净了,干净得不像是临时想出的绝地反击,倒像是……对着一个固定的靶子,演练了成千上万遍。”
林夜面无表情,将杯中水一饮而尽。
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他舌尖却在杯底的纸条上一触即分。
那微小凸起的朱砂符文,带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灼热感,瞬间向他传递了最清晰的讯息——家族内部紧急联络暗号,危险等级:“赤”,最高级别。
他不动声色地捏紧了水杯,将那张小小的纸条化为齑粉。
通往更衣室的走廊里,一个懒洋洋的身影斜靠在门框上,嘴里“咔嚓、咔嚓”地嗑着瓜子。
唐妙兴冲着林夜挤了挤眼,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哥们儿,牛啊!最后一招叫什么名堂?太帅了,有没有空教两招?”
林夜径直走到自己的储物柜前,随手将那面胜利的旗帜靠在旁边,淡淡地靠上椅背,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不好意思,记性不太好,打完就忘了。”
“切,小气。”唐妙兴撇撇嘴,却也不恼,反而从怀里摸索着掏出一枚布满了精密纹路的青铜齿轮,抛了过去,“我知道你刚才用的那一招,表面看像是影分身,但内里的气劲压缩方式……根本不是那个路数,是你自己东拼西凑,硬凑出来的怪物吧?”
林夜的眼神骤然一凝,伸手稳稳接住了那枚齿轮。
冰凉的金属触感传来,上面还残留着唐妙兴的体温。
唐妙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别紧张,我没兴趣揭发你。我只对有趣的东西感兴趣。怎么样,交个朋友?后面几轮,咱俩合作。我用毒雾帮你清场,你负责正面破开那些乌龟壳。以你我二人的实力,稳进决赛。”
林夜盯着那枚齿轮看了许久,齿轮上细密的咬合结构,仿佛某种失传的奇门造物。
他忽然抬起头,将齿轮收入手心:“可以。但条件是,你得帮我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