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夜,浓得像化不开的墨。龙城城墙巍峨,青黑色的砖石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城头上火把林立,映照着叛军士兵们紧绷的脸庞。城外,五万联军联营数十里,篝火连绵如星河,帐篷的影子在风中摇曳,偶尔传来战马的嘶鸣与士兵的低语,却难掩大战前夜的凝重。
秦岳的中军大帐内,烛火通明。他正与挛鞮贺、稽粥等人围着舆图,做最后的攻城部署。舆图上,龙城的街巷、城门、粮仓标注得一清二楚,红色的箭头直指龙城正门——朱雀门。
“明日清晨,天刚破晓,我们便发动总攻。”秦岳的手指重重敲在朱雀门上,“东路军由挛鞮贺单于率领,攻打东门;西路军由稽粥将军率领,攻打西门;我亲率中路军,集中三万精锐,主攻朱雀门。三门同时发力,让挛鞮骨首尾不能相顾!”
“将军,龙城城墙高达三丈,护城河宽达五丈,叛军又囤积了大量滚石、箭矢,强攻恐怕伤亡惨重。”稽粥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担忧。他亲眼见过龙城的防御,那般坚固,绝非一日之功可破。
秦岳点头,神色凝重:“我自然知晓。所以,我已命人连夜打造云梯、冲车,同时准备了数百袋沙土,用于填埋护城河。明日攻城,先由弓箭手压制城上叛军,再由步兵填埋护城河,最后骑兵配合步兵,借助云梯、冲车强攻城门。”他顿了顿,补充道,“挛鞮骨如今已是困兽犹斗,我们不可急于求成,需稳扎稳打,减少伤亡。记住,只诛首恶,不伤无辜,投降的叛军士兵,一律善待。”
挛鞮贺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将军仁慈,草原上下必定铭记。明日攻城,我部定当全力以赴,为死去的族人报仇!”
商议完毕,众人各自散去,准备明日的大战。秦岳独自留在大帐中,拿起桌上的舆图,反复查看。他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挛鞮骨经营龙城多年,不可能仅凭一道城墙便坐以待毙,必定还有后手。他想起云清灵的嘱托,“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越是即将胜利,便越要谨慎。
“来人!”秦岳高声喊道。
一名亲卫应声而入:“将军,有何吩咐?”
“传令下去,加强营地戒备,尤其是粮草营地,增派三倍兵力巡逻,严防叛军劫营。”秦岳沉声道,“另外,派斥候连夜探查龙城四周,看看是否有密道或隐蔽的小路,防止叛军从后方突袭。”
“属下遵令!”亲卫抱拳离去。
秦岳走到帐外,望着夜空中的繁星,深深吸了一口气。草原的夜风凛冽,带着淡淡的青草与尘土气息,却也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他知道,明日过后,这里必将血流成河,但为了长久的和平,这场战,必须打赢。
与此同时,龙城单于宫中,挛鞮骨正站在密室之中,面前跪着血狼卫统领黑煞。密室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油灯摇曳,映照出黑煞脸上狰狞的刀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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