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玩意儿她认得——和郑旭实验室里那些数据提取器一个型号，但更小，更隐蔽。
“它能过滤87%的基因毒素。”陆承盯着她，眼神没躲，“但也一直在传信号。”
她没说话，反手把搪瓷杯凑到他嘴边，直接灌了一大口灵泉水。
“呛死你算了。”她说，“要死一起死，别演悲情戏。”
陆承咳了几声，喉咙滚动，检测仪上的红光缓缓变黄，最后归于平静。
他抬手，两指夹住那块菱形装置，用力一抠。
皮肉撕裂，血顺着脖子流下来，他却连眉头都没皱，只把那块金属残片塞进她手里。
“现在，它只属于你。”
吴佩云低头看着掌心的东西——温热的，还带着他的体温，表面刻着一串微型编码：07x-a。
和通风口那个探测器编号一模一样。
她忽然明白了。
这不是监视器。
是中继站。
郑旭早就知道她会来，所以提前在陆承身上埋了双重功能的设备——既能过滤毒素让她放松警惕，又能实时回传她的生命数据。
而谢昭的探测器，不过是顺着这条链路，反过来给她递了个信。
她攥紧那块碎片，指尖发烫。
“你早知道？”她问。
陆承摇头：“猜到一半。另一半……是刚才才确认的。”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每次靠近你，它都会升温。不是因为毒素，是因为你在场。”
吴佩云没接话，转身走回密道入口，把那块残片扔进空间灵泉。
水面泛起一圈涟漪，随即染上一丝血红，像被什么东西污染了。
她盯着那抹红，忽然笑了。
“行啊郑旭，你送我这么大一份‘新婚贺礼’，我不回点东西，你不得失望？”
她退出空间，抬头看向陆承：“你还能站稳？”
“能。”
“那就帮我把这门焊死。”
陆承没问为什么，直接从袖口抽出一支微型焊接枪，蹲下身，对准密道入口的金属轨道开始作业。火花四溅，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烧熔的气味。
吴佩云站在旁边，手里把玩着搪瓷杯，目光落在墙角那滩早已干涸的水渍上。
她记得，那滴水是从石头里渗出来的。
而现在，整面墙已经被封死，阶梯彻底掩埋。
可她知道，这事儿没完。
郑旭不会只留这一条路。
她摸出手镯，轻轻敲了敲。
灵泉池底，那株发光的南瓜苗正微微颤动，叶片上的地球坐标一闪一闪，频率和刚才那块过滤器残片的震动完全一致。
它还在接收信号。
也在发送。
她忽然弯腰，从地上捡起一片烧焦的麻绳灰，轻轻撒进灵泉。
灰烬入水即溶，水面顿时泛起更多血丝般的纹路，像一张正在编织的网。
她盯着那张网，嘴角慢慢扬起。
“你想抄我的底牌？”
她低声说。
“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种田流’反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