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倚着舱壁，一手仍护在吴佩云前方，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抹去地面最后一滴毒血，塞进掌心藏好。
吴佩云盯着沈临的衣角，又看看手里的藤环。它安安静静，不再发光，也不再震，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她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
“你什么时候……”她开口，声音很平，没质问，也没怀疑，就是单纯想知道答案。
沈临没回头，只说了一句：“有些事，比你知道的早。”
“早多久？”她问。
“早到你还在捡垃圾那天。”
空气凝了一瞬。
谢昭站起身，数据屏自动关闭。他看向吴佩云：“毒素需要持续净化。现在进舱，还能控制扩散。”
陆承点头：“我撑得住。”
吴佩云没动。她看着沈临，又低头看了眼藤环，忽然笑了下：“行啊，那咱们先进去。反正地都种到这份上了，总不能让苗死在门口。”
她转身推种植舱门。
透明舱盖缓缓滑开，内部土壤泛着微光，几株辣椒苗正在发芽，嫩叶上还挂着露珠。灵泉池在角落汩汩流淌，和平花的投影洒在墙上，像谁随手贴了张壁纸。
四人依次进入。
沈临最后一个踏进来，靴底压过一道裂缝。他没注意，但谢昭看见了——那道缝里，渗出一滴暗紫色的液体，正顺着地板流向灵泉池。
吴佩云走到中央控制台前，把藤环放在能量槽边缘。
“先治人。”她说，“别的事，等他醒了再说。”
陆承坐上治疗椅，手臂刚搭上扶手，吴佩云忽然伸手按住他腕脉。
“你刚才……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毒会发作？”
他一顿，笑了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人不想让它一直藏着。”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沈临。
沈临正低头调整袖扣，匕首卡槽完好，白大褂拉得严实，可那一角暗红丝线，在灯光下一闪而过。
谢昭站在角落，检测戒指最后一次闪烁，记录下这滴紫液的分子式。
吴佩云深吸一口气，启动种植舱灌溉系统。
灵泉从天花板洒下，如雨。
陆承闭眼，呼吸渐缓。
沈临站在门边，手插进兜里，握紧了匕首。
谢昭盯着数据屏，屏上本该显示治疗进度，却悄然切到了一段加密日志——标题是：【临渊医疗·绝密档案07号：基因树计划参与者名单】。
吴佩云走到灵泉池边，伸手搅了搅水面。
一圈涟漪荡开，池底浮现出三个名字的倒影，其中一个，正被水波慢慢撕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