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朝顶上,甘露洒须弥。自饮甘露水,逍遥谁得知。
坐听无弦曲,明通造化机。都来二十句,端的上天梯。”白若月逐字逐句看完,那些文字仿佛蕴含着某种神奇的力量,只觉灵台清明,这可能是仙家的某种修炼方法。
只是诵读就有此效果,可是偏偏眼前墙壁上的字缺了些,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就像是沉浸在一部引人入胜的小说中,却猛然发现故事在最精彩处戛然而止。
刚刚上瘾,却马上没了下文,让人心里十分难受。
于是伸出手来,便问小童,“仙长就只写了这些吗?”
“客人有何疑问?我可以代为转告我家大人。”小童神态客气。
“我只是觉得好像缺了一部分。”
小童听完之后神色一震开口道:“原来是贵客来了,贵客请稍等,我去请我们家大人来。”
白若月好奇的问:“我怎么就成了贵客了呢?”
“待我将我家大人叫过来之后,您自然就知道了。”小童说完之后,躬身退了出去。
没多久,一个一袭灰色绸衫,稍微有些胖的中年男人来了。
“姑娘请里面上座,在下王延江,想和姑娘交个朋友”中年男人笑呵呵的说。
“王员外客气了,我实在当不得贵客一词,员外将这仙人题字的墙壁供人观瞻,实在是大善之举啊。”
员外陪同,他在正厅坐下。又命小厮上了茶。
“之前我家小童说姑娘觉得墙壁上的文章有缺?”王员外试探的问。
“是的,初读这仙人所题之字,觉得有大道理在其中,反复看了几遍之后就觉得缺了些什么,员外能得仙人题字,应是福缘深厚。所以就想问一下,是否还有前半段或者后半段呢?”白若月斟酌着回答。
王延江神色尴尬“此事说来话长。”
同和十一年夏,傍晚时分,天际原本还挂着一抹绚烂的晚霞,忽而乌云自远方汹涌而来,迅速遮蔽整个天空。
狂风大作,卷起地上的尘土与落叶,天地间一片混沌。豆大的雨点开始急促地落下,敲打着屋檐与窗棂。
雨势之猛,若天河决堤,雷声伴随着闪电,在天际轰鸣,震撼人心,湿热的空气混杂着泥土与草木的气息,愈发让人感到心绪不宁,烦躁难安。
街道上,行人匆匆,皆寻找避雨之处,唯有王家大宅,矗立于风雨之中,显得格外庄严而沉稳。
宅邸的大门紧闭,门楣上雕刻着繁复的图案,彰显着主人的显赫地位。此时,“笃笃笃”的叩门声在这狂风骤雨中显得格外清晰,似乎与周遭的喧嚣形成了鲜明对比。
门房内,一位身着青衣的门房正不耐烦地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目光不时透过窗棂,望向门外那肆虐的风雨。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眉头紧锁,极不情愿地站起身,缓缓走向大门,透过门缝向外窥视。
只见门外站着一位老者,其鹤发童颜,面容清癯,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脱世俗的宁静。他身着一袭有些发白的道袍,衣袂随风轻轻飘扬,仿佛丝毫不受这恶劣天气的影响。尽管雨水已打湿了他的衣襟,但他的步伐依旧稳健,神情自若。
“天降急雨,某被困于此,想借贵宝地留宿一宿,还望阁下通报一声。”老者的声音平和而有力,透过风雨传入门房耳中,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与诚挚。
说话文绉绉的,门房心想,心中虽仍有几分犹豫与不满,但见老者气度不凡,也不敢轻易怠慢,只得点头应允,转身匆匆向内宅通报去了。
此刻的王家大宅,因这场突如其来的风雨与访客,而平添了几分神秘与不凡的气息,仿佛预示着即将发生的不平凡之事。
王延江在这平安镇的名头很大,皆源于他乐善好施、慷慨解囊。对于那些因生活困顿而来打秋风的人,王延江非但不以为忤,反而总是能大方地赠予他们所需之物,无论是粮食、衣物还是银两,从不吝啬。他的这种行为,不仅赢得了镇民的广泛赞誉,也使得他的名头在四乡八邻间越传越广。
正因如此,时常会有一些自诩为奇人异士的人士慕名而来,希望能够投到王延江的门下。他们或精通医术,或擅长武艺,或有着其他不同寻常的才能。
王延江对于这些人的到来总是持欢迎态度,他认为这些人才能够为他的家族带来更多的活力和机遇。于是,他的家中逐渐养起了不少门客,这些人或是为他出谋划策,或是为他排忧解难,使得王家的声势更加显赫。
对于王延江这种“冤大头”的行为,家中的门房却颇有些不理解。在他们看来,这些来打秋风的人和所谓的奇人异士,很多都是冲着王家的财富和地位而来的,未必真心实意。
王延江却坚持认为,人生在世,应当广结善缘,积德行善。他相信,行善终将会得到回报。
因此,尽管门房们心中有所不满,但他们还是不得不遵照王延江的吩咐,把那些前来投奔的人一一迎进门来,然后往前院通报一声。
他们知道,这是王家的规矩,也是王延江为人处世的原则。而正是这样的原则,使得王家在平安镇乃至更远的地方,都享有极高的声望和地位。
王延江看着屋外的大雨,心中着实烦闷,便沿着走廊四处乱转。
正巧听到前边来报,说是来了一个新门客,王延江就准备去看看。
是个鹤发童颜的道人,云纹道袍有些发白。道人缓步而来,其面容清癯,眼神中透露出超凡脱俗的智慧之光。每一步都显得飘逸出尘,仿佛自九天之外降临。
王延江初见之下,便觉此人气质非凡,眉宇间蕴含着不凡之气,心中不禁暗自赞叹,料定对方绝非池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