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魏平洲眼神闪烁,面色变幻,“清虚子”轻轻叹了口气,这叹息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疲惫:
“并非我不信你,”
“清虚子”的语气放缓,更显语重心长,也更具杀伤力:
“只是如今蓬莱内忧外患,昨日之事我已经听说了,那‘咎无齐’以前与我打过交道,实力莫测,一心纠缠,更与吕华瑭之流或有勾连。
今日他能触动密库禁制,明日又当如何?
有些东西,放在明处,甚至带在身上,终究是……太显眼了,也让人,难以真正安心。”
魏平洲松了一口气,伸手探入自己怀中贴身内袋,取出了一个灰扑扑的布袋。
“师叔明鉴,”
魏平洲双手将布袋奉上:
“此物……干系重大,弟子一直谨遵教诲,贴身保管,不敢有失。今日……既然师叔认为由师叔掌管更为稳妥,弟子……谨遵师命!”
白若月心中波澜骤起,幻化出的面容依旧古井无波。她的本意是先发制人,诈一诈这魏平洲,让他没有心思想别的,没想到还有别的收获。
她“嗯”了一声,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伸手接过那布袋。她看也不看,随手纳入袖中,动作自然无比。
“你能以大局为重,很好。”
“清虚子”语气稍缓,目光再次投向密库深处:
“继续仔细清点吧,任何细微处都不可放过。我……”
她的话突然顿住,猛地转头望向密库入口外的方向,侧耳倾听。
魏平洲也下意识地跟着倾听,隐约似乎听到从禁地更外围,好像是东北方向,传来了新的骚动和呼喝声,似乎比刚才更加激烈!
“还敢分兵作乱,声东击西?!”
“清虚子”眼中寒光爆射,怒意再现:
“平洲,你留在此地,彻底清查密库,修复禁制,不得有误!我去解决这些跳梁小丑!”
话音未落,“清虚子”身形已化作一道凌厉的流光,瞬间冲出密库,朝着那新传来骚动的方向疾掠而去,留下魏平洲一人站在宝光氤氲却寒意森森的密库中。
魏平洲握着冰棱令牌,看着师叔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手中的清点玉简和几个有明显扰动痕迹的空位,心中那丝不安与违和感再次升起,且比之前更加强烈。
他看了看手中刚刚开始记录的玉简,想到师叔“彻底清查、不得有误”的命令,又看了看冰壁入口,终究还是压下了立刻跟出去的冲动,转身开始埋头仔细清点。
“清虚子”身形如电,冲出密库后,并未直接朝着那新传来骚动的东北方向而去,而是在通道中一个转折,径直向着玄冰狱方向疾掠。
沿途遇到惊慌失措或正赶往密库方向增援的弟子守卫,“清虚子”丝毫不减速,只以冰冷的目光扫过,便让众人噤若寒蝉,纷纷避让行礼,无人敢拦,更无人敢问。
转瞬之间,她已再次来到那寒气森森的玄冰狱前。
三名被囚老者听到动静,勉强抬头,待看清去而复返的“清虚子”,眼中皆露出绝望与愤恨之色。
“清虚子”在囚笼前站定,声音冰寒,响彻狱中:
“吕家那孽障,勾结外敌,屡犯我蓬莱禁地,如今更是胆大包天,试图盗取密库重宝!真当我蓬莱无人,还是以为我清虚子不敢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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