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东北张家

第198章 家书藏史册,双生终和解

车子走远了。

祠堂的门还开着,风从外面灌进来,吹得供桌上的烛火晃了两下。我站在原地没动,手扶着门框,看着那辆考古队的车在远处变成一个小点,最后消失在雪线尽头。

屋里静下来。

香炉里的灰是冷的,三根线香烧到了底,只剩一小截炭头立着。我转身走到供桌前,把剩下的香收进匣子。桌上摆着两块牌位,左边刻“守”,右边刻“开”,中间空着一块凹槽,像是等什么放进去。

这祠堂不大,四面墙都是木板拼的,年头久了,接缝处裂了口。屋顶有扇小天窗,阳光斜着照进来一道,正好落在那块空白的祭台上。

我蹲下身,摸了摸祭台底座。手指碰到一处凸起,轻轻一按,木板发出咔的一声,滑开一道暗格。

里面躺着一封信。

纸已经发黄,边角有些破损,但封口是完好的。信封上没有字,也没有印章。我把信拿出来,沉了一下,才拆开。

字迹是两个人写的。

左边的笔锋稳重,一笔一划很用力,写的是“吾兄守于门内,日夜不怠,弟虽行于外,心常念之”;右边的字轻一些,却更急,写着“吾兄若知我志,必不阻我前行,天地之大,岂容一人独断生死”。

中间一行字是并排写的,墨色交错,像是两人同时落笔:“守与开,本为一体。”

我没有再往下看。

把信平铺在膝盖上,坐到地上。头顶那束光慢慢移过来,照在纸上。三百年前的事,就这么躺在手里,没有惊天动地,也没有血雨腥风,只是一封没寄出去的信。

梁上传来响动。

我抬头,看见几个人影站在横梁上。穿的是老式长袍,有的拄拐,有的抱剑,脸上带着旧时代的纹路。他们是族老们的魂魄,一直守在这祠堂里,从不说一句话。

现在他们低头看着我,眼神不一样了。

一个老头从梁上跳下来,落地没声音。他走到供桌前,伸手想去碰那封信,又缩回手。他说:“这信……不该打开。”

我说:“可它一直在这里等。”

“不是等你。”他说,“是等他们自己回头。”

我没说话。

他又说:“当年那一夜,双生子站在门两边,谁也不肯先让一步。一个说‘开门必乱’,一个说‘不破不立’。吵到最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这信写好了,也没人敢送。”

“后来呢?”

“后来……”他声音低下去,“他们都死了,一个死在门前,一个死在门外。尸首都没合过。”

屋里的风停了。

我重新把信看了一遍,从头到尾。写信的人没有署名,可我能感觉到,他们不是在争对错,是在求理解。一个怕天下失衡,一个怕众生无路。他们都知道对方是对的,可就是迈不出那一步。

我把信折好,站起来,走到祭台前。

“我要把它放进去。”

老头拦了一下,手抬到一半又放下。“你不是纯血,不懂这种执念。”

“我不懂执念。”我说,“但我懂责任。你们守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等一句话吗?现在这句话来了,为什么不让它落地?”

没人再说话。

我把信放进那个空着的凹槽里。刚放稳,左右两块牌位突然震了一下。香炉倒了,蜡烛灭了,屋顶的灰尘簌簌落下。

我站着没动。

片刻后,左边的牌位开始掉灰,像下雨一样,细密地落在供桌上。接着是右边的。灰不是往下掉,是往外飘,绕着中间那封信转了一圈,才缓缓落地。

梁上的魂魄一个个跪了下来。

有人低头,有人掩面,有人嘴里念着听不清的话。那个老头站在我旁边,看着两块牌位,忽然笑了下,眼角有光闪了一下。

“三百年了。”他说,“他们终于……认了对方。”

光柱移到了信上。

那张纸没烧,也没烂,反而亮了一瞬,像是被什么吸了进去。接着,整个祭台轻轻颤了一下,像是松了一口气。

我退后一步。

老头问我:“你知道为什么选你吗?”

我说不知道。

“因为你不怕揭开旧事。”他说,“也不怕承担后果。你不是来延续仇恨的,你是来结束它的。”

我没答。

他看了我一会儿,转身走向梁柱。其他魂魄也慢慢散去,有的化成烟,有的直接消失。临走前,他留下一句:“从今天起,这里不会再锁住谁了。”

门还是开着。

我坐在门槛上,背靠着门框,看着里面的供桌。三块牌位并列摆着,中间那块虽然空着,但位置定了。风吹进来,带起一点灰,落在信封上,像盖了印。

外面有人路过,脚步踩在雪上咯吱响。是个孩子,手里拿着风筝,跑过门口时朝里看了一眼,又跑了。

我起身关上门。

锁扣合上的声音很轻。

转身往议事堂走,路上遇到几个翻地的人。他们抬头打招呼,我点点头。走到半路,想起什么,又折返回来,站在祠堂门口听了听。

里面没声音。

推开门,发现供桌上的两支蜡烛,不知什么时候又燃起来了。火苗不大,静静烧着,映得那封信的轮廓清楚了些。

我进去把蜡烛扶正。

出来时顺手摘了挂在门边的铃铛,那是以前守门人用的,现在没人摇了。我拿在手里走了几步,听见叮当一声,回头看,铃铛还在晃。

继续往前走。

议事堂的灯亮着,里面有人声。我推门进去,桌上摊着几张纸,是春耕的安排。几个人正在商量修渠的事,看到我进来,停下话头。

我说:“明天把族规的事定一下吧。”

他们点头。

没人问我在祠堂做了什么。也许他们知道了,也许不在乎。我坐到桌边,拿起笔,在一张空白纸上写下第一句。

写完念了一遍。

声音不大,但屋里都安静了。

我说:“第一条,张家不再分‘守’与‘开’,只认一个家。”

有人低头记,有人轻轻应了一声。

我放下笔,看向窗外。天快黑了,雪又开始下。院子里积了薄一层,没人扫。远处的地平线上,什么都没有,只有雪落下去的声音。

屋檐滴水,一滴,两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气小说推荐More+

师叔祖在修仙界天下第一富
师叔祖在修仙界天下第一富
女主修仙界扛霸子,有钱,氪金玩家,小小筑基为啥不怕化神大佬,那当然因为咱氪金玩家,人小武器牛,牛鬼蛇神全退开,退退退!白莲花碰瓷,一巴掌扇不死你,有谁有我这财力,全程留影,不给别人黑的机会。恶人看她小,觉得好欺负,上来就武器攻击,不行再来阵法,反正就一个字——有钱!骗子想骗我?咱神识强大,不行就搜魂!一搜一个准!一不小心就混成万人迷,真的好尴尬,让我不太好发挥。。。两次穿越,本以为是没有终点的反
是魔头啊
穿越玄幻,获至宝混沌珠
穿越玄幻,获至宝混沌珠
蓝星少年林轩穿越玄幻,获得质宝混沌珠。镇压各种天骄。铸无上地基,证最强大帝。中国人对修仙的执念已经攀升到一个无法衡量的高度。
书看好
名义,从吃梁璐软饭开始
名义,从吃梁璐软饭开始
重生名义世界,开局就被梁璐逼迫,不吃软饭寸步难行,好在超级大赢家系统傍身,只要在剧情人物身上获得利益就可以获得奖励,苏晨立刻去找梁璐,睡了梁璐不但得到美人,还可以获得奖励!简直是双赢,赢两次,赢麻了……
我吃好番茄
绿茶女穿成炮灰后,她才不惯着!
绿茶女穿成炮灰后,她才不惯着!
孙妙仪是现代顶级绿茶,却穿成了刚被推下池塘的受气包嫡女。一搜记忆,嚯!娘早死,爹不疼后娘不爱,兼之有个作精妹妹,和心偏到没边的老太太!很好,是天崩开局,她没救了!但要说最恨的,一定就是跟她妹妹勾勾搭搭的死渣男了!原主是个傻的,就这样的还为他哭哭啼啼最后落个香消玉殒。切,什么脏的臭的她可不要!于是她开始磨刀霍霍向二妹继母开刀,以及非要躺这趟浑水的老太太一起收拾收拾,反正都是顺手的事。什么,斗不过就
一笑久安
年代文女配翻了个白眼
年代文女配翻了个白眼
穿进年代文成了跳梁小丑陪衬女配机关算尽最后穷苦一生?秋白露都气笑了。她双标的明明白白,看书的时候站在主角立场当然觉得女配不好,现在她是这个女配,那她就一个想法:作者好生恶毒!我管你作者怎么写女主怎么做,我来这不是给你们做女配来的!让我不爽?不能够!这书里怎么描述她来着?愚昧,封建,自私,刻薄,不孝,爱占便宜,斤斤计较,还不疼孩子。愚昧?我乐意,从今天起我就是睁眼瞎!封建?从今天起我就是这个家的皇
菜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