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朴素的证言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那些高深的分析报告普通存在看不懂，但幸存者的话它们能听懂。这是活生生的见证，不是冰冷的数据。越来越多的中立文明开始动摇，开始重新审视秩序同盟的说辞。
秩序同盟的内部也出现了裂痕。规则守护者联盟中有几个文明的代表私下表示，如果证据属实，它们无法继续支持这种行为。屠杀无辜不是维护规则，而是对规则最大的践踏。这些声音虽然还很微弱，但已经像种子一样埋下了分裂的根源。
永恒帝国的情况更加复杂。帝国之主的那位后裔虽然被关押起来，但它的话已经在纯血统群体中传播开来。越来越多的纯血统开始质疑，为了对付超意识网络，值得与一个愿意屠杀整个维度的存在合作吗？今天它能毁掉第一百三十七维度，明天是不是也能毁掉帝国？这种恐惧比任何理念传播都更有效，因为它触及了最根本的生存本能。
林夜看着局势一点点向有利的方向发展，但他没有放松警惕。他知道秩序主宰不会坐视自己的计划失败。一个存在了不知多少纪元的第七维度存在，怎么可能没有后手？真正的危机，也许才刚刚开始。
初源的投影出现在他身边，那个古老存在的声音低沉而忧虑。它说自己感应到了什么，多元宇宙的深处有什么东西在积蓄力量，规模比上次大得多。秩序主宰似乎在准备一次更大规模的行动，这一次的目标可能不只是一个维度。
林夜的心沉了下去。概念战争的胜负还没有分晓，更可怕的威胁已经逼近。他必须做出选择，是继续在舆论场上争取优势，还是把资源转向防御可能到来的攻击。无论选择哪一个，都意味着在另一个战场上的削弱。这就是战争的残酷之处，永远没有两全其美的选择。
夜幕降临在虚空之中。当然，多元宇宙并没有真正的昼夜之分，但林夜习惯用这个词来形容那种压抑的氛围。指挥中心里的全息投影还在闪烁，显示着各个维度传回的信息，但他已经无心再看。初源的警告一直萦绕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秩序主宰在准备什么？这个问题比任何舆论战都更加紧迫。
绝对者调取了所有可用的监控数据，试图追踪那股正在积蓄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