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遗孤的威胁在几个月后达到了一个临界点。那些最顽固的分子终于完成了它们的计划,将散落在多元宇宙各处的能量碎片汇聚在一起,试图重新构建秩序主宰的存在。
林夜最先感知到了那股力量的觉醒。他的意识曾经与秩序主宰进行过最深层次的对抗,留下了一种独特的敏感性。当那些能量碎片开始共振的时候,他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但情况与他预想的不同。那股汇聚的能量确实带有秩序主宰的特征,但它并没有形成一个完整的意识。它更像是一个空壳,有力量却没有方向,有形态却没有灵魂。秩序遗孤们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它们能够汇聚能量,却无法赋予这些能量生命。
这是一个危险的时刻。一个没有意识的力量可能比有意识的存在更加可怕,因为它无法被说服、无法被理解、无法被预测。它只会按照最原始的冲动行动,可能是毁灭,也可能是其他什么。
林夜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要亲自去接触那股力量,尝试将其引导向一个无害的方向。其他人都反对这个计划,认为风险太大。林夜曾经在与秩序主宰的对决中差点消亡,再次面对那股力量可能会有去无回。
但林夜坚持自己的决定。他说,正因为他曾经与那股力量交锋过,他才最有可能成功。而且他的意识结构在那次对决中发生了某种变化,对秩序类的能量有着特殊的亲和力。如果他不去做,可能就没有人能做到。
最终,其他人不得不接受了他的决定。但它们也做好了准备,一旦情况失控,就立刻介入救援。
林夜进入了那片汇聚了秩序碎片的区域。那是一个奇异的空间,现实的法则在这里变得扭曲,时间和空间都不再遵循正常的规律。在这片混乱的中心,漂浮着一团巨大的能量体,不断变换着形态,发出低沉的轰鸣。
他慢慢接近那团能量。当他的意识与之接触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冲击。那不是攻击,而是一种混乱的情绪,愤怒、悲伤、困惑、恐惧,无数种情绪混杂在一起,没有任何秩序可言。
林夜意识到,这些是秩序主宰消亡时残留的情绪印记。那个第七维度的存在在最后一刻也是有感情的,它的恐惧和愤怒被保存在了这些能量碎片之中。秩序遗孤们汇聚这些碎片的同时,也汇聚了这些混乱的情绪,形成了现在这个危险的存在。
他没有试图压制这些情绪,而是选择接纳它们。他打开自己的意识边界,让那些混乱的情绪流入自己的内心。这是一个痛苦的过程,他感受到了秩序主宰最后时刻的绝望,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切被否定却无能为力的绝望。
但在绝望之下,还有别的东西。林夜惊讶地发现,秩序主宰在消亡的最后一刻,似乎产生了某种转变。它开始怀疑自己一直坚持的道路是否正确,开始反思自己造成的无数痛苦是否真的有意义。这种怀疑很微弱,很快就被更强烈的情绪淹没了,但它确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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