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在魔气消散的瞬间,立刻收回巨猫形态,踩着“剃”冲到半空,稳稳接住从高空坠落的乌塔。
乌塔精神有些开始崩溃,脸色苍白得像纸,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快没了。
千岁抱起她,再次发动“剃”,以最快的速度冲向香克斯的船,风把她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声音里满是急切。
“解药!贝克曼大哥!解药快拿来喵!”
贝克曼早就在船上等着,手里攥着一个蓝色的小瓶子,看到她们过来,立刻递了过去。
“这是能暂时压制能力反噬的解药,快给她喝下去!”
千岁单手抱着乌塔,另一只手颤抖着拧开瓶盖,将解药凑到乌塔唇边。
“乌塔!别睡!张口喝下去,喝下去就会好了!
你不是还想跟我一起唱《新时代》吗?喝了药我们就唱,好不好喵!”
乌塔缓缓睁开眼,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却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别白费力气了…歌歌世界还没完全解除,还有人困在里面…我要把所有人都平安送出来才可以啊。”
她仰头看着泪流满面的千岁,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能有你这个朋友,我真的很荣幸…但是抱歉,到最后…还是利用和伤害了你……还有路飞,还有大家……”
“不是的!你没有伤害我们!”
千岁疯狂摇着头,又把解药往她唇边递了递。
“快喝下去!不然就真的没救了!香克斯!你快劝劝她啊喵!
香克斯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眼底也泛起了红。他慢慢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千岁的肩膀,声音低沉而沙哑。
“千岁…尊重她的遗愿吧。”
千岁身体一僵,眼泪掉得更凶了。
香克斯在乌塔面前蹲下,大手终于覆上她的头顶,这个动作,他在心里演练了无数次,却直到今天才敢做。
乌塔感受到头顶的温暖,眼睛突然亮了亮,像是回光返照。
“好久违的温暖……这个动作,我在梦里期待了无数次…”
她看着香克斯,终于露出了一个真正释然的笑容。
“十二年前……其实是我失控灭掉了艾蕾吉亚吧?
真可悲,我竟然为了逃避责任,把这个罪责强压到你身上……
香克斯……你也真是的,为什么就不能反驳我一下呢?
我是你的女儿啊,你应该打醒我,让我清楚地认清现实才对。”
“对不起。”香克斯的声音带着哽咽,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乌塔的脸上。
“子不教父之过,当年你还那么小,我看着你害怕的样子,根本无法对你下狠心……
我以为时间能让你慢慢忘记,却没想到……反而让你陷得更深。”
“没关系……”乌塔轻轻摇了摇头,眼神开始慢慢失去焦点,声音也越来越轻。
“能听到你这句话……我就满足了……爸爸…小妈…”
最后两个字出口,乌塔的手轻轻垂了下去,眼睛永远地闭上了。
她周身开始泛起淡淡的光,那是她最后的力量,在彻底解除歌歌世界,把所有被困的人平安送回现实。
千岁抱着乌塔渐渐冰冷的身体,哭得浑身发抖,猫耳软软地垂着,再也没了往日的活力。
香克斯站起身,轻轻将她和乌塔一起搂进怀里,望着那些飘向岛屿的音符,眼泪无声地滑落。
甲板上一片寂静,只有海风的声音和千岁压抑的哭声。
远处的艾蕾吉亚岛,被困的人们陆续回到现实,茫然地看着天空中飘散的音符,没人知道,那个曾经想给他们创造快乐世界的歌姬,已经永远地消失了。
“香克斯,你说乌塔会不会重新投胎到这个世界上喵?”
千岁在乌塔的坟前献上花束。
“或许吧…”
香克斯将千岁搂进怀里,亲吻她的额头。
“那希望她投胎到一个温暖的家庭里,有爱她的爸爸妈妈,有呵护她长大的,真正的家人喵…”
“肯定会的,她是个好孩子…其实,我更期望让你成为她真正的母亲。”
“嗯?!”
反应过来的千岁瞬间红了眼眶!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愿意…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