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很快又剩下二人,陆云笙打开药瓶不紧不慢的在掌心涂抹。
药膏带着淡淡的草药香气,并未被屋内的熏香遮掩,闻起来很舒服。
陆云笙涂完了药,伸出手指朝着裴惊澜的方向勾了勾,“过来”。
这次裴惊澜没用陆云笙发话,自己就跪在地上蹭到了她身边。
“疼吗”,她伸手捧起裴惊澜的脸,眼神比刚刚带了少许的温柔。
高高在上的公主露出难得的柔情,即使刚刚被打过,裴惊澜还是迷了眼。
他先是点了点头,随后猛的想起了什么,摇头道,“公主殿下的赏赐,微臣并不疼”。
陆云笙微微挑眉,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过身去”。
裴惊澜受宠若惊,似乎没想到陆云笙居然会纡尊降贵给自己涂药。
他战战兢兢的转过身去,将后背暴露在陆云笙面前。
陆云笙开始涂药,她用指腹挑起淡绿色的药膏,用力碾在他的伤口处。
裴惊澜没想到她会突然用力,下意识的惊呼了一声,随后死死咬住嘴唇。
“痛吗?需要我轻一点吗”,陆云笙凑到他的耳边轻声开口。
“不痛”,裴惊澜咬牙挤出几个字,痛的脸都白了,可依然说不痛。
见状,陆云笙很满意,继续开始给裴惊澜涂药,不紧不慢十分仔细。
等到涂完了药以后,裴惊澜痛的浑身都湿透了,好似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陆云笙强硬的把没力气的人转了过来,让他面朝自己。
这才发现,他的嘴唇也被咬破了,殷红的血迹已经干涸凝固在了唇瓣上,带着几分妖冶。
“痛吗?”,陆云笙再次询问,说话间微凉的手指贴上了他脆弱的脖颈。
裴惊澜呼吸都慢了几分,生怕下一秒陆云笙直接用力把自己掐死。
他摇摇头,语气有些干涩,“不痛,公主殿下能纡尊降贵的给微臣涂药,微臣不胜感激”。
“呵”,陆云笙低低的笑了一声,捧起他的脸后,吻上了他的唇瓣。
裴惊澜的嘴唇刚刚被自己咬出了血,亲吻时还带着刺痛感,可是这种痛感却让他更加兴奋。
一吻结束以后,陆云笙淡色的唇瓣上都是裴惊澜的血迹,欲色撩人。
发觉她松开了自己,沉迷其中的裴惊澜蹭着膝盖还想要追上去。
陆云笙却伸出手指抵在他的唇上,“本公主累了,裴大人回去吧”。
听到她让自己离开,裴惊澜有些失落,可还是听话的站了起来。
因为跪的太久,裴惊澜的膝盖很痛,起身时差点趔趄摔倒。
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陆云笙,却发现她早已闭上双眼。
正欲推门离开,陆云笙再次开口,“白芷,去带裴大人换身衣服”。
下一刻门被打开,一个穿着讲究的宫女走进来,“奴婢明白”。
说话间,她伸手扶住裴惊澜,两人一同去了寝宫偏殿的房间换衣服。
陆云笙的寝宫很豪华,偏殿也一样,雕梁画栋,让人眼花缭乱。
白芷扶着裴惊澜坐下,迅速去找合适的衣服过来,动作很熟练,像是做过千百次一样。
裴惊澜偏头看了眼衣柜,发现这里有大大小小款式不同的官服。
他不由握紧了拳头,这种感觉比刚刚被陆云笙羞辱还要难受。
原来就连被羞辱这件事,自己都并不是唯一,不过是许多人中的之一罢了。
很快白芷将衣服递了过来,“裴大人,这件衣服给您,奴婢先出去了”。
接过衣服,摸起来柔软舒服,价格是裴惊澜无论如何也买不起的。
换好了衣服以后,裴惊澜推开门,白芷守在门口,依旧是温和的笑脸。
“现在夜深了,裴大人离宫不便,奴婢带您过去,公主已派人备好了马车”。
听了白芷的话,裴惊澜点点头,“那就有劳白芷姑娘了”。
白芷笑吟吟的走过去搀扶着裴惊澜,怕他因为跪太久不小心摔跤。
两人很快到了寝宫门口,却见门口站着个身材高挑的宫女。
看见两人后,宫女走了过来,“白芷姐姐,公主殿下让我送东西过来”。
裴惊澜打量了一下,宫女臂弯处悬着个披风,手里还捧着个木盒。
“裴大人,公主殿下说夜里风大,多穿些免得着凉”。
披风盖在身上挡住了夜里的冷风,裴惊澜捧着盒子跟在白芷身后,坐上了陆云笙准备的马车。
上车后,裴惊澜有些好奇,打开盒子一看,发现里面是一双精致的绣鞋。